两人进了库房,与一人面面相觑。
此人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且见到她们明显慌了,身上穿的是银麟甲,叶菘蓝靠了一声,别是岭南王那边的人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们,道:“你们…”
“军爷饶命!我们是西平县逃到这里的,外面要打起来了!但是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想借贵地躲藏一下。”叶菘蓝“慌里慌张”道。
对面的人听到她根本没认出来自己的身份,还以为是东防营的人,又得知这俩人只是普通人来这里躲一躲,顿时放下心来,“嗯,我奉命在此看守,躲是可以躲,不过你们不要嚷嚷。”
“是是是,谢谢军爷。”
这个人正好站在几个垒起来的空箱子旁边,如果等他放松警惕之后,能撞倒那些箱子,应该能使他丧失一点行动力。
她的模样太有欺骗性了,唇红齿白细胳膊细腿的,且她的演技在京都这一年有了质的飞跃。
两人哆嗦摸索着找了个地儿坐下,坐下后也不老实,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此人观察了一会,便把手从刀柄上移开了。
外面已经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兵器相交声、喊杀声,时刻彰显着战况的激烈,佟阳是谨慎不会冒进的人,正常发挥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问题反而在这里。
这个胆小鬼比永乐还怕,外面一响他就一激灵,还要时不时来回踱步,慌成这样正好方便了叶菘蓝,她给永乐使了个眼色,还着重多看了两眼那一摞箱子。
永乐虽然不及长安成熟稳重,但胜在实在忠心且机灵,况且主仆三人默契非常,几乎是几个眼神就知道了叶菘蓝的意思。
两人配合得非常完美,那人本就六神无主,很快就被她们堆倒了箱子压在下边,然后顺手用捆箱子的绳子五花大绑。
原来,此人几年前是东防营的兵,因为贪生怕死被佟阳轰了出去,阴差阳错之下去了岭南王手下,凭借着溜须拍马的能力混了一个没啥实权的小官,今日绕后偷袭他就躲在了这里,打算等外面快结束了再出去像模像样杀几个人回去请功。
嚯,软脚虾一个!
气得叶菘蓝多踹了他两脚,还用鞋子狠狠地踢了他的屁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叶菘蓝觉得能有一整天那么久,实际上还不到两个时辰,忽然传来有人叫她的声音。
主仆俩对视了一眼,又仔细听了听,这回确定了,还真是吴华在叫她。
呼呼哈哈!说明战事结束了。
叶菘蓝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一出去就被吓了一跳。
库房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头房子,外面是一处不大的院子,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偏偏已经很拥挤了,院子里居然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随着她的露面,所有人就像按下了暂停键,叶菘蓝眼看着人群中陈清焰鹤立鸡群,一双明亮的眼睛瞬间就锁定了她。
陈清焰所到之处,人群就会自动散开,在叶菘蓝的视角看来,他是拨开人群奔向她的。
她眼睛四处乱瞟,胸口像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根本不敢跟陈清焰对视上。
陈清焰走到叶菘蓝面前,不知是不是笑了,“你倒是会躲。”
“谢陛下夸奖。”叶菘蓝支支吾吾,想起了什么突然一乐,推开门道:“陛下您瞧,我抓到了什么!”
对于叶菘蓝坐镇“大后方”就擒获了敌军一个将领这件事一度成为了东防营的热门新闻,当事人被问得非常不好意思,后面索性不出现了。
因为这件事叶菘蓝耽误了几日,竟然坐着陈清焰的特快马车一路狂奔赶在叶苏木的生日当天回到了京都,还没到未时。
关键是,虽然跑得飞快,但是很稳。
后来才知道,皇家就算是赶马的车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每年还要进行考验,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如若要是颠到了车上的天子,怕是要挨板子。
不过也有天家马车工艺好的原因,行进起来一点异响都没有,只能感觉到微微的晃动,即使是一路疾行,也不曾受到太大的颠簸。
叶菘蓝可太眼馋这辆马车了,想着如果还有机会得什么赏赐,一定要搞一辆天家的马车回来坐坐。
叶苏木对于自己的生辰礼物被用来杀过人丝毫不在意,当叶菘蓝说出“宝剑赠英雄”的时候他就开始咧开嘴笑了,等听到妹妹为了自救而已经让这柄剑尝过血,则更加满意。
“此剑能够护你,也算缘分,若是它在他人手中而伤了你,那才不能再用。”叶苏木当即在院子里试用起来,他非常满意。
而叶菘蓝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颠沛流离,天刚擦黑便倒头就睡。
醒来之后,就听说了岭南王被押解入京,这个人真的命硬捏,昏君时国家动荡忠良被残害,他却活得很滋润,哦他不是忠良啊那没事了。恒帝登基后羽翼未丰,他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