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另一件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周家给白蕊找的那个伺候的丫鬟,已经被叶菘蓝收买,这些时日每天都不着痕迹地给白蕊洗脑,让她对叶菘蓝的忌惮与日俱增。
丫鬟提前给了消息,说今日白蕊在她的怂恿下打算跟周图南来个倾诉衷肠,最好能得周图南口头答应收她入房。
恒帝已经离席,秀池国的使臣们也灰溜溜不见人影,观众正陆陆续续离开。
叶菘蓝远远看见白蕊带着周图南远离人群,往树林里去了,当即支开叶苏木,自己带着长安和永乐悄悄跟了上去。
前几日下过雪,树林里不大好走,叶菘蓝顾及着最爱的绣花鞋,差点跟丢。
前面俩人都没带人跟着,鬼鬼祟祟走到深处,转身消失在一个废弃的古寺庙门口。
叶菘蓝主仆三人停在原地嘀嘀咕咕,一致同意不必心急,等里面发展得差不多了再进门去抓奸。
就在叶菘蓝踮着脚支棱着耳朵,想听听里面进行到哪一步了,突然感觉汗毛直立,“嘶,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她回头去看两个丫鬟,发现二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几步远的地方站着面无表情的恒帝。
叶菘蓝:“……”
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重要时刻跟拔了毛的鹌鹑似的!怎么不提醒我!!!
恒帝那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她身边,问叶菘蓝:“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叶菘蓝尴尬地笑了两声,捉未婚夫的奸这话,她敢说吗?
“陛下万安,哈哈哈哈哈,呃臣女...臣女见此处幽静质朴,竟然还有一座遗弃的寺庙,可见从前也是香火鼎盛。”
吴华这时开口道:“郡主有所不知,此处寺庙的大小和尚都是淫僧,又鱼肉乡里大肆敛财,前几年被陛下下旨诛杀了。”
叶菘蓝:“……”
要不我一头撞死在树上穿越回去吧?受不了了,真的。
叶菘蓝闭了嘴,不敢看恒帝的脸色,一时间林子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此时,破败的寺庙外墙里面传来拔高的哭腔,好不可怜,“表哥你可怜可怜我吧!今日你瞧那个叶郡主如此神勇,待你迎娶她过门,哪里还有我活着的余地?表哥,我只要你一句准话,我从小就心悦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说你心中有我,此后叶菘蓝便是打我骂我,我都会为了你忍下!”
嗬!来了!
随着她的话音,里面又传来了男女断断续续的喘息,周图南这才开口:“表妹!你别这样!”
还有不少衣物间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如果外头只有叶菘蓝主仆,那这个场面是她喜闻乐见的,但问题是身旁还站着恒帝呢。
叶菘蓝替别人尴尬地毛病又犯了...
她觑着恒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要不臣女先去瞧一瞧?”
恒帝撇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瞧什么瞧?也不怕长针眼。”
于是恒帝自己抬脚走了过去。
他人高,一眼就能看到院子里是个什么情形,待那二人不再亲小嘴,才示意叶菘蓝上前去。
刺激捏,皇帝亲自带我捉奸捏!
叶菘蓝取出手帕,上面早就抹好了辣椒水,用帕子压了压眼睛,不必多酝酿,眼泪刷一下子拉了出来。
痛,太痛了!
这个效果让叶菘蓝始料未及,扑腾着两条胳膊对长安道:“我要瞎了!我要瞎掉了!”
偏偏她还记着压低声音,可以说非常敬业了。
长安也不忍心,但是戏还得演下去,如果半途而废那就白受罪了,她只得低声安抚叶菘蓝;“姑娘先忍忍,别忘了你的目的。”
辣椒水的主意是永乐提出来的,但是沾在帕子上是叶菘蓝自己的想法,现在俩人是个顶个的慌。
恒帝不忍看她的惨状,看天看地看树叶,吴华在一旁笑得肩膀都在抖,俨然和里面诡异成两个世界。
叶菘蓝一双眼睛红彤彤还有点肿,即便是一点也不伤心,但眼泪却越流越多,这下哭得倒是真情实意了。
长安上前一使劲,把寺庙破烂的两扇木门推开,里面正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吓了一大跳。
周图南与叶菘蓝四目相对,心里寒意涌了上来。
没等他开口,白蕊便扑通跪在地上,对叶菘蓝道:“妹妹!郡主!你给我条活路吧!求求你给条活路,我不能没有表哥!”
叶菘蓝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你自寻死路,怎么求到我的头上来了?”
要么说一把鼻涕一把泪,叶菘蓝现在鼻腔吸着鼻涕,说话的气势都打了折扣,非常不满意现在的效果。
叶菘蓝看向周图南,道:“我原以为,你是知道轻重的,她自幼失孤寄人篱下,我不愿为难她,想着给她指一户好人家,从此互不打扰。你倒好,你可真是她的好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