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没等一会,便有些红了眼眶。
他往前迈了两步,清了清嗓子道:“我叫叶苏木,草药的那个苏木复苏的苏木头的木,是…是你同胞的哥哥。”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用的气音,语调中带着几分哽咽,“关于你的事情,送信的人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是怎么想的?”
他叫苏木?这么巧,菘蓝也是中草药的名字,是妈妈给她取的。她还记得父母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在她出生之前妈妈怀过一个男孩,已经成形,但是没留住流产了。
如果那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叶菘蓝就有一个哥哥,他会叫叶苏木。
她心中莫名涌上一个想法,穿越这件事会不会是命中注定的…
叶菘蓝看着对面的男子,他们有着很相似的五官,让她生出不自觉的亲近,见他因为妹妹险些喜极而泣,忽然说不出冷言冷语。
她只得揣摩着流落在外的小可怜人设道:“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是的!”叶苏木扬声应了,似乎是怕吓到她,随即又压低了声音,“是的。我听父亲说明了你被抱错的事情,便自告奋勇来寻你了,你若是愿意,我这就带你回家。”
见叶菘蓝正期待地望着他,叶苏木便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当初父亲与母亲吵架,母亲负气出走这才在外面将你匆匆生下,前些日子偶然间得知抱错的事情,千寻万寻才找到这里。央央,母亲怀着你时,全家上下都在等着你的到来,你是被爱着的。”
叶菘蓝点点头,来时的不情愿渐渐去了三两分,也暗暗警告自己,不要抱太大期望,且走且看吧。
叶苏木表示启程的事情不用急,他理解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不舍,也考虑到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要带走的东西,递给叶菘蓝一个玉质的长命锁道:“这是你出生前父亲亲手雕琢的,你出生时不知怎么的出了点差错,父亲怕它预示了什么就收了起来一直没碰过,决定找回你时才继续把它雕好的。”
他还非常贴心的没有询问谢家那对夫妻的事情,带着门外那几个人去附近一家客栈里住下。
叶菘蓝攥着触手温热的长命锁,心中浮浮沉沉,如果…如果京都那对父母真的是爸爸妈妈呢?
夜晚,叶菘蓝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
柳三娘敲了敲门走进来道:“睡不着?你在犹豫什么?”
叶菘蓝叹了口气,“您不肯跟我一起去,我又不放心您一个人留下。”
柳三娘往床边一坐,笑了笑,“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柳三娘原本是京都的世家贵女,偶然遇见了亡夫并芳心暗许,但是这二人是富家女与穷小子的故事。
穷小子为了能迎娶心上人奋发图强考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还有幸得了个一官半职。
穷小子成了副将,但是富家女因为貌美被皇帝看上,家中势微根本保护不了她。
好在富家女的父亲是个明白人,咬着牙让女儿改了母族的姓氏,下嫁给副将。
虽然男方家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常常不得安宁,但是二人婚后恩爱非常琴瑟和鸣。
虽然一直没有孩子,副将待富家女十年如一日,还抗下了流言蜚语和家人的劝阻与逼迫。
好景不长,副将渐渐病倒了,很快就撒手人寰。
男方家里人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挤兑寡妇乱翻旧账倒是信手拈来,富家女失去爱人之后也不愿再见到他们丑陋的嘴脸,带着自己的嫁妆南下养老。
故事讲完了,叶菘蓝哭得直打哭嗝。
柳三娘用手轻轻拍着她,眼中露出释然,“我实在不想同他们见面,再者,我的丈夫生前曾说过,他的祖籍就在乾州,我愿意留在这里。”
…………
于是叶菘蓝这才开始忙活起搬迁这件事。
她本想留一大半给柳三娘,不过柳三娘说她一个孤老婆子用不上几个钱,而且若是家里放那么多容易招贼惦记。
盘点资产真是一件累人的活儿,她手上那些田产、房屋、店铺全都要变现,有的短时间内不好出手的就留着,还有一些收入不错的也不动,通通交给吴兴宝帮着管理。
商会那些要毕业伙计正需要练手的机会。
忙活了好几日,最终再见到叶苏木的时候,她只有一个瘪瘪的小包袱。整个人头上身上,连一件值钱的装饰也无。
不知想到了什么,叶苏木别过脸去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情绪。
叶苏木照顾妹妹可能受不住长途骑马,就买了了一辆马车,里面备着被褥小桌和茶水点心,叶菘蓝舒舒服服向京都去了。
叶菘蓝的包袱里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寒酸,柳三娘给的银票和几样真金白银的首饰、吴兴宝塞的一大把金叶子、小石头村接济过她的一对夫妇做的肉干和馍馍,谢唯则给了一个求来的护身符。
东西虽然不多,但都是关心她的人给的满满心意。
吴兴宝甚至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