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菘蓝忙起了开平卫互市的事情,大恒二年的时候恒朝和梨达幕签订了共盟友好条约,双方每年五月和十月都会在临近边界线的地方互市。
由董家军亲自监督,规定了详细的条款,任何有想法的商人都可以申请一个摊位做生意。
叶菘蓝借着吴兴宝的面子也有一个摊位,挂着柳三娘的名字,每回都因为物美价廉和新奇的售后服务在互市上赚得不少。
不过这一年来基本上销售模式都被别家抄得差不多了,交易额大部分都是老朋友愿意多照顾才有的,她也在计划着拿出新的想法来。
她的小本子这几年林林总总记下一堆东西,经常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还有就是觉得什么该记下来就写上,她也没想用穿越者的便利成就什么丰功伟绩,是以如今只是一个拥有不小资产的隐形小富婆罢了。
说到她自己做买卖,就不得不提到那个她名义上的父母。
当初孙艳娟见到一起生产的女人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玉石,模样更是水灵标致身边的伺候丫鬟都跟仙女似的,心中便起了坏主意。
她趁着对方生产之后昏迷不醒,几个丫鬟也是六神无主的时候,趁机将两个孩子的襁褓调换了,想着日后她的女儿在富贵人家长大了,那必然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若是能嫁给个官老爷的,那还不是任由她敲打?
孙艳娟的算盘打得响,想借此从女儿那里时不时拿钱来花,时常开始畅想自己也做一回有钱太太的生活。
她是乾州小石头村有名的泼辣人,整日里欺负乡邻,早几年跟别的女人去织布厂当搬货的女工,结果因为偷仓库的东西被轰出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经济来源。
她丈夫叫谢有贵,有一点手艺偶尔会帮别人做点木工的活计,但是拿到的工钱一般都去赌博,赌输了就借钱买酒消愁,几乎没有赌赢的时候。
夫妻俩整日入不敷出,靠着亲戚接济,这两年能攀上都能搬多远就搬多远,谢有贵甚至还动过把叶菘蓝卖了换赌资的念头。
如果不是小石头村的邻居好心,还有谢唯则那个臭屁小孩无意间撞到,她真的会在逃跑的时候被这俩夫妻打死。
那之后叶菘蓝就被柳三娘接走了,再也没有回去过,算起来如今已经5年多没再见过面。
叶菘蓝在这件事之后深刻意识到自己需要钱,孙艳娟打她骂她谢有贵想卖掉她,全都是因为他们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是“赔钱货”,未来的很多年她只能靠自己,那天之后她就跟柳三娘借了一笔资。
也是在那一年遇见的吴兴宝,她得知自己并非唯一的穿越者。
如今她生活富足,有师父有朋友也有调皮又懂事的弟弟,虽然平淡却也温馨,即便知道还有个系统和剧情在虎视眈眈,叶菘蓝也不甚在意。
十一月中旬开平卫的商会伙计带回了互市的账目,流水比叶菘蓝预想的要好,但也没有好多少,她见天色还早,便出去想找吴兴宝谈一谈。
出了门才发现居然在下雪,南方想见到雪可不容易,她一个穿越前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硬生生被逼得见到雪颇觉得亲切起来。
不过叶菘蓝没有高兴太久,柳三娘提到过今年的天气比较反常,夏季时南北的对应天气就奇怪的调换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现天灾。
她一边骑着骡子慢悠悠往商会走,一边脑子里在七想八想,乾州似乎没听说闹过大灾,地震更是未曾……
骡子驮着她拐进一个胡同,叶菘蓝收回思绪一抬头,嚯——怎么撞上两个蒙面大汉穿着夜行衣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小孩子的!!!
其中一个男人把比元宝大不了多少的小豆丁往怀里一塞,与同伙一起和叶菘蓝遥遥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
叶菘蓝攥着缰绳面上强装镇定实则心里mmp,搞什么搞什么我出门没看黄历吗为什么要让我撞到这种事,我只是一个无辜且废物的普通老百姓!
好半晌,她掏出屁股后面绑着的一根细长木棍,刚才在路边见到心生欢喜想要带回去给元宝玩的,用木棍试探着碰了碰地面,嘀咕道:“怎么不走了?”
说着,叶菘蓝双目无神视线僵硬地装作目不能视用耳朵听了听四周,绝望地发现平时很热闹的胡同今天万籁俱静,便动了一下缰绳,好在骡大哥非常上道,扭过头退出了胡同。
骡子能跑过魁梧的成年男子吗?
叶菘蓝觉得不能,她的小脑袋瓜在疯狂运作,离此处不远就是北子胡同,那里是有名的红灯区应该会有过路人,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再想办法脱身去衙门“报警”。
那两个歹徒显然不好糊弄,叶菘蓝临时抱佛脚般的演技并没有打消他们的警惕,又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目击证人,就在叶菘蓝的骡子没走出去几步地时候,她的身后猛然有一声刀出鞘的催命音符。
叶菘蓝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已经按在了腰侧,那里有她常年带在身上的石灰粉,如果能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