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赏赐给太监?!
我没听错吧?这个天杀的!
橘颂如同蒙眼坐上了过山车,心情那叫一个忽高忽低,回肠九转。
她怔怔站在陈公公面前,有点懵。
橘颂净身高一六九,陈公公比她矮了半个头。
两人站在一起,橘颂自带压迫感。
“太监配女奴,哈哈哈!”
沉默许久的瑞雪捧着一莲瓣青玉杯,嘻嘻哈哈地看笑话。
陈公公小心翼翼扫视两眼橘颂,只有一个感觉:虽然邋遢可细细一瞧却颇有美感。
莫非是圣上新送给王爷的美人煞?
思及此他冷汗直冒,偷瞄一眼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谢逢尔,立刻跪下做出磕头状,“王爷莫要开奴才的玩笑了,奴才一个阉人属实不配。”
橘颂被陈公公尖里尖气的嗓音喊回神来,有样学样跪在谢逢尔脚边,想挤出几滴眼泪可没有那个天赋,也没那个心劲儿。
她现在只想刀了谢逢尔。
她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和善的微笑,试图感化谢逢尔,“王爷金口玉言,出尔反尔有失威严吧?”
谢逢尔粲然一笑,如沐春风。可他接下来的话让人心里拔凉,“本王答应过你什么吗?”
橘颂如遭雷劈瞬间垮脸,挺直的脊背也被这句玩笑一样的话,压弯了几分。
她为了活下去,放低姿态放下自尊,合着全都是白搭。
她来这里之前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啊。
橘颂再不想讨好谢逢尔了,跟小太监走,说不定比待在这里要好。
条条大路通罗马,此路不通我绕道!
“行,随便你。”
橘颂耷拉着脑袋,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像极了失意小狗。
窝在谢逢尔怀里的小猫不知怎的,突然边拍谢逢尔手边喵喵叫。那样子似乎是在为橘颂鸣不平。
谢逢尔心颤了一下,收回紧盯橘颂的目光,在小猫脊背上轻抚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翻雪乖,别闹。”
活的还不如一只猫。
橘颂在心里嘀咕。
“你真的愿意跟他走?”
谢逢尔轻抚翻雪的动作未停,不知是不是因为翻雪的缘故。他说这句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温柔。
你又当又立地问谁呢?
橘颂快被气笑了。她不是没脾气的人,直接阴阳怪气地回怼,“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谢逢尔抚猫的手微顿了一下沉默不语。
陈公公见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王爷,您可别和奴才开玩笑了。奴才一个阉人此生没有娶妻生子的福分啊!”
他语气带上了哭腔,像哭丧一样难听极了。
谢逢尔薄唇带笑,他就等陈公公这句话呢。
“没有娶妻生子的福分?”他抬脚将陈公公踹飞摔在红木门板上,“那从你房里抬出来的六具女尸又是怎么回事?”
谢逢尔眸光暗沉,说话时暗暗瞥了瞥橘颂见人依旧耷拉着脑袋,有点不爽。
“王爷饶命!奴才不知啊!”
陈公公心下大惊,连滚带爬重新跪在谢逢尔脚边。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谢逢尔会知道,他玩弄女人的事情。圣上明明都替他遮掩下去了啊。
难道说圣上身边已经有谢逢尔的眼线了?
陈公公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旁的橘颂好像有点明白谢逢尔为何突然出尔反尔了。
他是想敲陈公公这座山,震皇帝这只虎!
好让皇帝好好掂量掂量,该不该在谢逢尔南祈之行上下死手。
橘颂恍然大悟,在心底啧啧称奇。
真真是套路如白菜,一层更比一层新啊。
“陈公公不必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现在你虐杀女子的证据应该已经呈到圣上面前了。你的罪,会由最疼爱你的皇帝亲自定夺。”
谢逢尔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挥手让门外的侍卫将哭天喊地叫冤枉的陈公公押去了皇宫。
“起来。连这点儿弯都转不过来,还想当本王的军师?”
谢逢尔抱着翻雪走到橘颂面前,说是嘲讽可语气又不像。倒像是在变相地解释。
“我明白王爷意思。”橘颂心中有火但是不能撒,嘟囔着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爷既已选择了相信我,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她撑着半麻的腿起身时,暗暗蔑了一眼专心逗猫的谢逢尔。
可就这一眼,好巧不巧让最喜欢谢逢尔的瑞雪看见了。
瑞雪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山扇到橘颂脸上,“你这贱奴才,敢对主子耍横?”
橘颂满脸问号,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一忍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