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让医生开始缝针。
另一只手则摁着她的脑袋,闷在胸前。
麻药戳进去时,江意浑身一抖。
傅奚亭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多年之后,司翰在忆起这一幕,对傅奚亭的评价是如此一段话:“傅奚亭是他活了二十年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一个真正见妻子放在心上,而并非表面尊重的男人。
下午三点,江意缝完针,昏睡了过去。
傅奚亭抱着人回豫园时,素馨吓得一惊。
连忙紧随其后上楼帮着傅奚亭将人安顿好。
“打电话让江夫人过来,”傅奚亭蹲在床沿轻揉着江意皱在一起的眉头,压低嗓子吩咐素馨,似是怕吵醒江意。
素馨转身出去打电话,江意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有些哼哼唧唧的。
男人侧躺上床,轻轻的将人搂进怀里,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拍着。
伊恬得知江意出事,片刻都不敢耽误,本是在家午睡的人喊了司机急匆匆就来了。
素馨见人来,赶紧迎了上去:“先生刚出门,小太太还在楼上睡着,先生吩咐,让您来了之后直接上楼就主卧,先生还让我告知您,说今日在医院碰到邹医生了。”
伊恬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
推开卧室门见江意还在睡着,脚步都轻了。
行至床边,轻手轻脚的拿起江意受伤的手瞧了瞧,这一瞧,心都紧了。
而此时、警局内。
审讯室里,有人气的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开不了口是不是?”
“一个夜场的人,你说是有人逼你,那人是谁?”
明婉坐在对面,低垂首,一言不发。
被人吼多了,才说一句话:“我要见傅先生。”
“你以为你是谁,傅先生是你能见得?”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都交代出来。”
审讯室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明婉可谓是软硬不吃。
她始终坚定的只有一句话,要见傅奚亭。
哗啦,身后的铁门有响动声。
傅奚亭逆光站在门口时,明婉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
傅奚亭进来,审讯室里的人及其识相的出去了。
铁门被带上,傅奚亭夹着烟坐在了明婉对面:“动我老婆的后果是什么,明小姐应该知道吧?”
明婉红着眼摇头:“这不是我的本意,是有人逼我的。”
“傅董,她们抓走了我妹妹,威胁我。”
“谁?”傅奚亭冷声问。
明婉摇头:“我不知道,只有一段视频。”
“在我的邮箱里,”明婉望着傅奚亭似是看见了救命稻草。
傅奚亭看了眼一旁的玻璃,关青会意,立马让人去查,三五分钟后,傅奚亭出去了一趟,又进来了。
“对方怎么跟你联系的?”
“用座机给我打的电话。”
“手机,”傅奚亭在桌面的一次性水杯上点了点烟灰。
“被他们收走了,”明婉低垂首更咽着。
傅奚亭看了眼身侧的玻璃,关青她们早就紧锣密鼓的吩咐下去了。
昏暗的审讯室里,傅奚亭夹着烟盯着明婉,深邃的视线宛如地狱鬼火。
“明小姐应该知道欺瞒我的后果。”
这是警告。
明婉不会听不出来。
傅奚亭台高看她的能力,一个混迹夜场的小姐,再这么厉害也无法在资本家的手中翻出云雨来。
明婉低垂首,缓缓点头。
浑身上下蕴着如丧考妣的悲悯感。
豫园,江意从疼痛中醒来。
睁眼就见伊恬拿着手机站在卧室阳台上打电话,嗓音还算温柔,大抵是在跟江则提起她受伤的事儿。
江意伸手按了内线。
“太太。”
“止痛药有吗?”江意脸色微白靠在床头。
喘息微弱。
“有,妈妈给你备好了,”伊恬听见江意醒了,赶紧收了电话进来。
江意端着杯子姜布洛芬送进去。
“感觉怎么样?”伊恬紧张的望着江意。
后者歇了会儿缓缓的摇了摇头。
“几点了?”
“七点半,”伊恬看了眼时间告知她。
江意原以为也才六点多,听闻七点半的人,用另一只手撑着床垫坐起来:“我去趟书房。”
“意意?”伊恬惊呼,似是不能理解。
江意伸手搂了搂伊恬:“没事,我不至于这么脆弱。”
不至于这么脆弱这句话,别人说出来就算了,可从江意嘴里说出来,伊恬只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