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延放下手中的礼盒,小声道:“城中的精兵强将都跟着京墨出了城,眼下也是无人可派。”
眼瞧着路已经清出来,白卿音才开口道:“阿爹,我最近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想带宋宁和一批精兵去追京墨哥哥。”
白鹤延抬眸看着女儿,见她眸光坚毅,知她已经下定决心,沉了一口气,打开桌上的一个檀木匣子,取出了一套盔甲交到女儿手上:“这是金丝软甲,刀枪不入。你若要去,必须将它穿上。”
白卿音接过软甲,扶着轻软的丝甲,小声道:“阿爹,不拦我吗?”
“为父这些年最相信的始终是你。”白鹤延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而后小声道:“音音啊,你虽是年纪小,可为父知道你心性坚定,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阻止不了,便只能想尽办法护着你,让你的路走得顺当一些。”白鹤延看着白卿音,满脸慈爱,眸光中盈着一丝期待:“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让我失望。”
“女儿让父亲担忧了。”白卿音捧着金丝软甲,来到父亲身边,轻声抱歉。
白鹤延摇头,扶着女儿坐下,轻声道:“你从未让父亲担忧,也从未让父亲失望。”
“有你做我的女儿,是我的福气。”白鹤延握着女儿的手,眉眼温柔,轻声低语。
白卿音看着父亲,小声道:“此去只要寻到京墨哥哥,我便立刻赶回来。”
“陛下正在来的路上,在你及笄之前不论寻没寻到京墨,你都得回来。”白鹤延轻声叮嘱,眸底蕴着一丝担忧。
此番在西梁城为你准备及笄宴不仅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周边的豺狼虎豹见识东沅军威。
“陛下已将你及笄宴的帖子分发到周边部落,邀请他们的首领来西梁城参加你的及笄宴。”
“你一定要在此之前将京墨带回来。”他拍了拍女儿的手,叮嘱道。
白卿音没有回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白卿音修整了一夜便带着手下的暗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西梁城。
白鹤延见女儿离开,心底万千不舍,却还是选择让她去闯荡属于自己的天下。
夏天,草木茂盛,冬青树的叶子油亮油亮的,老榆树枝繁叶茂,给行人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阴。
白卿音和宋宁着战甲,头戴银盔向带着府兵在路上奔驰。
嘉宁帝命隋忠义前来送信,而隋忠义知道盛京墨的下落,便主动为白卿音带路。
夏日炎炎,白日里不能赶路只能寻阴凉处搭建帐篷休息,晚间气温下降才能继续赶路。
曲阳城
盛京墨一句穷追不舍,追上许国军马便展开围剿,许军节节败退。
厉楠睿和许帝如丧家之犬一般奔走
盛京墨的追击成功激起了厉楠睿的怒火,他不再逃命,握着长刀便向盛京墨杀去:“盛京墨,你去死吧……”
嫩玉,你看着,今日我要为你报仇了。
“锵……”兵刃的碰撞声,震耳发聩,两人连对阵十几个来回。
厉楠睿虽是偷偷习武,可毕竟时日不久,哪里敌得过身经百战的盛京墨,十五招之后便处于下风,被盛京墨压着打。
脸颊,肩膀,背部,腰腹皆已受伤……
最后被盛京墨一枪打中击落马下。
厉楠睿被震的双手无力,手中长刀也滚落一旁。
盛京墨下马,取走马背上绳索将厉楠睿捆住。
“小心,有诈!”盛京墨刚要动作,许国军营传来尖锐而又惶恐的提醒声。
盛京墨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手掌一阵疼痛,目之所及便是厉楠睿阴森的笑容:“盛京墨,我要你为嫩玉陪葬。”
一道黑影跃到盛京墨面前,挥剑砍去了厉楠睿的双手。
“啊!”厉楠睿痛苦大叫。
盛京墨抬眸却见眼前人正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那是一张与自己极为相像的脸,只眼角多了一丝痕迹。
来人扶着盛京墨的身子,急忙取出腰间瓷瓶:“快服下,这是解药。”
坐在马车中的许帝看清来人面貌,大惊失色:“盛泽,你竟一直潜伏在朕身边。”
“你是东沅最大的隐患,我自是要想尽办法除掉你。”盛泽将解药喂到盛京墨口中,扬声回道。
“地牢幽深,朕已囚禁你一年有余,你是如何逃出来的?”许帝看着渐渐恢复血气的盛京墨,厉声问道。
盛泽扶起盛京墨,冷声斥责道:“若非一年前我布阵,耗尽元气,你怎可能抓到我?”
他撑着身子站起来,目光恍然:一年前,正是他重生的日子。
盛泽看着扶着儿子上马,低语道:“你只是服了解毒丹暂时压制住了体内毒性,不能乱动。”
“程凡过来保护将军。”盛泽对着程凡喊了一句。而后抬手,掉落在地上的兵器便若认主一般回到他手中。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盛泽看着儿子,继而目光森然的看着许帝:“待我解决了许帝,再回来与你解释。”
盛泽将骑马赶到的程凡从马上扔到盛京墨马上:“护好他,否则我让你单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