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不敢迈步,白卿音便扶着她上前。
不论是与不是,终究是要瞧上一眼。
盛京墨面无波澜,却始终不曾垂眸看一眼.......
十多年过去了,他哪里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就算记得他也不敢看。
恨了十多年,忽视了十多年,真到面对这一天,他胆怯了!
白卿音知道两人都不敢面对,便独自上前,轻轻拨开尸首的面容,轻声问道:“云姨,是吗?”
姚氏迫使自己抬眸,只一眼姚氏便瘫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道:“不是........”
“不是.........不是他。”
“真的吗?”白卿音接过话,面露喜色,问出了盛京墨想要问的问题。
姚氏颔首:“是,这不是他,他与京墨长得极为相像,眼前这人除却身高之外,别无一处相像。”
想来,他是逃走了!
盛京墨立刻松开手与白卿音一同上前将姚氏扶了起来。
姚氏借着两人手下力道缓缓起身,与他们一同离开了国师府。
踏出国师府,白卿音小声问道:“越贵妃信誓旦旦的说盛伯父在国师府,可方才那人不是盛伯父,那盛伯父去了何处,地牢的人又是何人?”
姚氏摇头:“我也不知。”
姚氏还处在震惊之中,理不清楚自己思绪。
盛京墨带着母亲和白卿音回到马上,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布局诡异的国师府,冷声道:“烧了。”
永绝后患!
白卿音想要阻拦,却被姚氏捉住手,低语道:“这座宫殿建在许国最好的地势山脉上,有供奉着武氏先祖的排位,若是不毁何以灭许国的威风和士气。”
盛京墨手下士兵将皇城和国师府围的若铁桶一般,皇宫大内只是什么都不缺,撒了火油酒水,架起柴火,一点即燃。
火势窜天而起,各个宫殿齐齐燃起冲天烈火,爆炸声更是此起彼伏,略显矮小的国师府亦是同样。
白卿音看着眼前滔天火焰,轻声道:“其实你若是烧了我也没甚意见,只是可惜了这座宫殿,里面盛放着许多金银珠宝。”
“我们带不走那些东西,若是不烧毁,留下来便会成为许帝东征西讨的资本。”盛京墨看着一旁的小姑娘,轻声道:“你不是贪财之人,为何每每遇到财务都这般惋惜?”
新罗也好,吕宋也好,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金银财宝。
“因为这些钱可以帮助很多人过上好日子!”白卿音小声叹息,而后又道:“你与父王从不曾为银钱忧愁,是因为我已经为你们准备所有事务,若是那天你自己掌家看看,我保证你会比我更恋财。”
盛京墨默然。
义父掌家时,整个西梁王府过得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没有不缺的物件。
后来音音从宫里回来,开始慢慢学着打理家中事务,西梁王府才算是过上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
姚氏见儿子被调侃的闭上了嘴巴,开口道:“怎么,你也有被人教训,而不敢还口的一天。”
盛京墨面上一红,清了清嗓子,道:“母亲还是稍稍休息一会,稍后我们还有返回西梁城。”
许国皇宫本就是地势高阔,附近城镇一眼便能得知皇城着火了,狼烟为信,很快许帝便会知道都城被毁,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进攻西梁城。
许帝若是疯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白卿音亦有焦虑,但是他们必须等到火势大到无人可灭。
此番举动定会为自己留下一些骂名,可她也无所惧,千秋万代,又有谁能毫无过错。
一个时辰后,盛京墨等人带着人马疾驰而去,丰都的老百姓看着他们离开,暗暗松了一口气,盛京墨虽大肆杀戮朝臣,可由始至终未曾伤害老百姓丝毫。
他们看着身后的滔天火势,竟也不知该怪盛京墨一行人毁了自己皇都,还是敢感谢盛京墨毁灭了都城,这些年他们被压榨的已经所所剩无几.........
西梁城外
许国大营
“你说什么?”许帝大怒。
“皇城着火,还请陛下迅速决断!”士兵跪地求陛下做决断。
许帝气的双手颤抖,裹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便踏进武昭仪和历楠睿的大帐:“朕的皇宫没了,朕要整个西梁城为朕的皇宫陪葬。”
说着,命令军医为他们包扎伤口,而后拖着他们上了战马。
这一次攻势极为凶猛,甚至可以说是打了白鹤延一个措手不及,士兵像是不要命了一般杀向西梁城。
白鹤延带着一众老将抵挡,显是抵挡不住,程凡心知是将军计划成功让许帝这般疯魔,眼看着父亲和王爷抵不过,下了城楼,上了马,领了兵杀出了西梁城。
长刀挑开挡住偷袭的白鹤延的长剑:“王爷,且先后退。”
“陛下,您看,守卫西梁城的并不是盛京墨。”许帝身后的士兵极是眼尖,看清楚来人样貌后,立刻提醒许帝。
许帝看见程凡穿着盛京墨的战袍,当即便明白是盛京墨带着人绕到自己身后,攻破丰都,烧了自己的宫殿。
“好,好,好。”许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