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国主话虽问的掷地有声,可私底下手心却全是汗水。
他最在乎便是自己坐下王位,最害怕手底下人会趁机做乱,危及皇权。
今日突然听见白卿音说渔人得利,心底更是惶恐不已!
白卿音瞧着国主额头上的虚汗,心底隐约猜到他是一个胆小之人。
胆小之人不会信任身边的任何人,他们会胡乱猜忌,多番查证。
若手下之人意图曲意逢迎,怕是酿成大祸。
“本郡主与国主并非一国之人,有些话说来有诸多不便。”
白卿音模棱两可的回着,而后点醒道:“国主大人该防当是宵小之辈,奸佞之徒。”
“东沅与吕宋生意上多有往来,我们不愿见争乱,只望两国人民安好。”
“郡主,此话何意?”国主看着白卿音,轻声询问,心底却又期待万分。
她这般说定是有了新的打算。
白卿音起身行至吕宋国主身旁,国主立刻屏退宫人,官员各自转身回避,唯有盛京墨目不斜视的看着两人,一心守护小姑娘的安危!
白卿音取下自己腰间玉佩,用吕宋话,低声道:“国主当知我身后有何种势力与兵力!”
“我不愿见吕宋动荡殃及我东沅子民。”
她将玉佩放置于案几上,开口道:“这块玉佩乃我随身玉佩,是家慈亲手雕琢。我自出生便佩戴,从不离身。”
“今日我许诺,若吕宋有难,国主可携带玉佩前往东沅首都长安,拈花小苑寻我,我定助国主度过危难。”
语毕,白卿音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宋国主,泰然一笑,等着他的回答。
“此话当真?”国主看着桌上玉佩,眸底拂过一丝贪念。
“我是东苑人无权干涉他国内政,可若是国主求助,我东沅自可名正言顺的派兵。”白卿音微笑。
她赠出这块玉佩不仅是想要让吕宋国主压下自己心中怀疑,发展民生。更是给国主一个保证。
不论内乱还是他国侵略,她都会帮忙。
吕宋与东沅虽隔着海域,却也是东沅心腹之地,必须守住,以免唇亡齿寒!
“好,一言为定!”国主拿起案几上玉佩藏入怀中。
克罗水域辽阔,若遇危机乘船便可抵达东沅求助。
这样的诺言,他怎能不接受。
“一言为定!”白卿音爽朗应道。
“我初来城中,接待我的守将汤米尔充当我们此行翻译,他以为我不懂贵国话语,当着我的面命令手下与别人传讯。”
“汤米尔及其下属我已命人严加监视,他们所传书信我已拦截。”
她自袖间取出未拆封的信笺交到国主手中:“接下来就看国主的了。”
协议已定,白卿音将自己所知,坦然相告,而后方才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盛京墨看着回到自己身边的小姑娘,低语道:“我的小姑娘真聪明。”
知道利用人性的弱点加以利用,许以诺言,达到自己目的。
白卿音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怕金薯会为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吕宋有这样的宝物,不论藏的多深,迟早都会被他人知晓。
他们采用迂回的方法取宝,可别人不一定。
若是他国得知或许会正大光明抢夺。
“音音真的长大了,想的这般深远。”盛京墨轻声。
原来她执意来见吕宋城主不仅想劝吕宋国主不要挑起内斗,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承诺,联系两国情意,避免唇亡齿寒的悲剧。
他端起茶杯为了斟了一杯茶,道:“有些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只有十三岁?怎的这般聪慧伶俐,未雨绸缪!”
小姑娘端起茶杯,眉眼含笑,反问道:“我每日与你们在一起,若是还没有学会你们的眼力和心思,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东沅手握重兵的西梁郡主?”
小姑娘得了夸赞,眼角眉梢皆是得意。
盛京墨下意识想要抬手蹭她鼻尖,却念及场合,终是没有抬手……
吕宋国主得了玉佩,得了承诺,一改他们来时疏离,再三挽留白卿音等人多住几日,更命令膳房后厨,想着法子变着花样为白卿音准备餐食,只望她能尽兴!
宴会上发生了何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其余人不由暗暗称奇吕宋国主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
白卿音但笑不语,目光灼灼的看着远处客船上,拉帆的缰绳。
金薯藤苗就编在其中,缰绳材料她用香料熏泡了好几日,应当足以扰乱灵犬的嗅觉。
只是失去泥土滋养的藤苗能不能顺利撑过这些检查?
再者几日大雨,这藤苗又是否会受到影响?
东沅真的很需要这株金薯藤苗,非常需要。
除却白卿音,盛京墨,陳振龙,再无他人知晓藤苗藏于何处。只为确保万无一失。
“郡主,此番离别不知何时白嫩再见!”宿豫城主满心感激的看着白卿音,心底一万个舍不得。
他并不知两人之间许诺过什么,他害怕郡主走了,国主还会对他们下手。
“城主大人不要担心,安心便好。”白卿音示意道。
“我向他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