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若是你舍不得。我进宫一道旨,带你随行。”盛京墨看着她,小声道。
阿比情缘立刻拒绝:“不用了,我在家等你们回来。”
跟他去成州,那通州怎么办?
难道让她眼睁睁看着吴大人被冤死。
她做不到。
“音音。”盛京墨见她拒绝,以为她强装镇定,心底不忍,小声道:“你不要有牵挂,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既出生世家,又是皇族外亲,自不能与常人比较,要懂得取舍。”她看着盛京墨,眸光莹动,小声道:“听说成州的双面绣扇不错,你替我带回一把,便当做你们不能陪在我身边的赔礼。”
“我会将成州最好的扇面带回来送你。”盛京墨爽快答应。
只要她开心,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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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盛京墨悄无声息的溜进拈花小苑,想要看看到底每日白卿音都在学习什么,会将她累到白日里昏昏欲睡。
屋子里的白卿音听见一阵疾风,好似有一道黑影子窗外闪过。
她放下手中书籍,推开窗户,看向窗外,对着身边的丫鬟晴雨问道:“晴雨,方才有一道黑影闪过,你看见了吗?”
晴雨放下手中的衣裳,寻神赶来,透过窗户四下张望,盛京墨跃上柳梢躲避两人巡视的目光。
晴雨仔细巡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异样,回身禀报:“奴婢没有瞧见什么异样啊!许是姑娘瞧错了吧!”
白卿音皱眉,又瞧了一眼院子,缓缓回身坐下,说道:“难道,真的是我瞧错了。”
“姑娘,夜里风大,您又爱蹬被子,还是将窗子关上吧!”晴雨上前,将窗户关上。
“胡说,我什么时候蹬被子了?”糗事被揭开,白卿音立刻反驳。
晴雨看了一眼嘴硬的白卿音,连忙道:“是,是,是,姑娘从未蹬过被子,是奴婢们眼神不好,瞧错了。”
白卿音无奈,威胁道:“讨打是不是?竟敢打趣我。”
什么叫奴婢们眼神不好,瞧错了。
一个人瞧错了是眼神不好,都瞧错了还能是眼神不好?!
“姑娘最疼奴婢,舍不得打奴婢的。”面对威胁,晴雨毫不畏惧,嘴角隐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你便仗着我宠你。”白卿音无奈道。
晴雨笑着,将桌上的山药红枣糕捧到白卿音的身边,蹲在白卿音面前,小声道:“公子说姑娘最近在长个子,让奴婢为姑娘备些糕点,姑娘可要尝尝?”
“嗯!”白卿音急忙拿起木筷,咬了一口。
“公子对姑娘真好。”晴雨小声说着,满眼羡慕。
“奴婢觉得,陛下虽有五位皇子,却没有一人比得过公子爷对姑娘好!”晴雨小声说道。
柳树上,盛京墨屏住呼吸,等着她回答。
“我还小,这事轮不到我来愁,爹不会让我受委屈,也不会逆了我的意。”白卿音咬着糕点,小声回着。
说着,她眸底拂过一丝笑意。
她知道京墨哥哥心里有她,他那霸道偏执的性子断不会让她嫁给旁人。
盛京墨倚在柳树的枝干上,看着窗台上贪吃的身影,听着她话中笃定的语气,唇角微勾,自信而又明艳。
白卿音不知门外有人,用了些许糕点,心情甚好,道:“你去将京墨哥哥送给我的三弦取来。”
晴雨小声劝着:“奴婢虽不懂音律,却也听过“千日琵琶,百日筝,三弦一辈子学不成”的俗语。”
“姑娘何苦为难自己学这个冷门乐器?”晴雨嘴上劝着,却还是乖乖的将三弦取来。
姑娘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
白卿音接过三弦,轻勾琴弦,小声道:“爹和京墨哥哥常年在外,最常听见的便是三弦。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白卿音左手扶着琴弦,右手指尖轻勾琴弦,清脆悠扬的声音自指缝缓缓流出。
晴雨蹲在白卿音身边,眸光炙热的看着白卿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了这倾世之音……
一曲终了,晴雨忍不住夸赞道:“姑娘,弹得真好,比宫里乐师弹的还要好。”
她虽是个丫鬟,却也时常出入皇宫,听过不少曲子,自能分辨高低。
白卿音放下三弦,取了手净手,道:“宫中乐师多为伴奏,今日我选了独奏,听着自比他们悦耳,终究还是他们技艺高超。”
“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她来到榻边躺下,催促道。
晴雨收拾好一切,替白卿音盖好被子,方才转身离去。
晴雨走后,盛京墨一跃而下,身形飘逸若风。
他走到窗前,看着紧闭大门,眸底划过一丝疑惑。
三弦不同于中阮,它是无品的乐器,靠的便是压住脉弦的手去感知,所以三弦是所有乐器中最难的一种。
音音今日弹奏如此娴熟,若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何练成?
定是国子监的课程压的太紧,明日,他要走一趟国子监,见一见屈鸿。
打定了主意,盛京墨才转身离去。
翌日
午时
烟雨楼一干人身着囚服,枷锁被押至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