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男子,左耳旁有一颗痣,与眼睛相衬显得格外可爱俏皮。
“啊,不好意思!!”
男子的神情充满歉疚和慌张,双手在身侧摆动着不知做什么好。
周简见他朝着自己疯狂鞠躬,居然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小腿颤抖着连连退后,最终定在了墙边。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的……”
周简吹吹伤口:“没事的,不疼。”
男子面色发绿:“要不我还是帮你处理一下……”
周简还在思考要怎么礼貌地拒绝他,不过转念一想,明明是他导致的自己受伤,到时候总会觉得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于是答应了。
五分钟后,男子家的客厅。
灰色的急救箱被打开,他不紧不慢地将碘伏和棉签取出,紧接着拧开碘伏的瓶盖。
周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嘴唇打颤半天才憋出一个“谢谢”。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她心里总觉得谢意还不到位。
虽然不知道原本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去想,但这种思维一时无法打消,它就像是一团石头,硬邦邦杵在那里。
忽然耳边传来关怡宁的声音,脑内的胡思乱想被截断。
“住我对门,但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啊,是新搬过来的?”
男子轻轻让棉签头蘸满碘液:“嗯,我刚毕业。”
周简闻言轻笑:“好巧,我也刚毕业。”
“是吗,那真的很巧!”男子不禁露出同样的表情,“有点尴尬……我应该怎么叫你?”
周简的姓名羞耻比较严重,并不是很擅长回答这种问题。
她沉吟半天,结结巴巴说道:“……我叫周……简。你……”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周简的紧张:“嗯,我叫言停。”
“哪个言停?”
“语言的言,停止的停。”
停顿片刻又道:“你是哪个邹简?”
关怡宁抢道:“竹简的简!”
周简抿嘴:“但是我姓周。”
言停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
关怡宁一个人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一会蹲着,一会又站起,光明正大听着另外两人的谈话。
“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好好看!”
言停的目光投向周简颈上的项链。
那是一片被滴胶封起来的小树叶,周简不禁用另一只手把它端起来。
“没什么,就是片叶子。”
她松开手,那引起人注意的东西顿时落回原位。
言停微笑着点点头:“怪精致的。”
他说罢又打开急救箱,把绷带拿出来,一圈一圈帮周简把伤口包扎好。
周简摸摸缠在自己右臂上的绷带,是在意料之中的、比较粗糙的手感。
她又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完全让对方理解自己的谢意了。
一直这样,一到事情结末,总觉得……只是说“谢谢”这个词汇的话,对方会觉得自己不够真诚似的。
“谢谢。”
只能这么说了。
到时候再管吧。
-
“我专——门给你留了一个房间哦!”关怡宁叉腰指着一间房,“看我对你多好!”
周简:“那我不买房了。”
关怡宁:“?”
周简:“就在你这一直住,多好。”
关怡宁:“呵。”
把东西都安置完毕后,周简和关怡宁坐在床边,感到无聊。
话说回来,抛开冒冒失失撞人的因素,其实那个叫言停的人还怪好的;就是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以前自己的一个同学,不知道是初中还是高中。
想到这里她马上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应该是记错了或者同名吧,现实中这么巧的事情是存在的吗?
不经意间周简瞥见自己右臂上白花花的一片,顿时产生脊柱堵塞之感。
该死的,不想也不该发病的时候就不要发病了啊。
周简:“你家还有没有绷带?像这样的。”
关怡宁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有吧,我找找。”
还真被她翻出来了和周简手上相同型号的绷带。
只见关怡宁面露不解之色,她又开始抿嘴。
周简应该没有察觉,只是十分细致地将绷带缠上左小臂,直到与右臂覆盖的面积相同才停手。
但随即她又感到后悔,像这样把绷带用掉这么多,对方会不会说自己浪费绷带什么的。
好在关怡宁没有计较,周简悬着的心稍稍松懈一点。
此时一通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周简连忙捡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