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道长最近混得风生水起。
为了得到皇上的信任, 他献给皇上的丹药都是最好的,不仅能龙精虎猛, 还能固本培元, 皇上用了十分满意,对他日益倚重, 在宫中给他修了大大的炼丹房。至于太子所说的损伤根本的丹药,总要在皇上对他深信不疑之后再开始进献。
不过, 清虚的心里一直有些不安, 他为皇上炼丹, 又是太子引荐的人,而最根本他是豫王的人,要是太子和豫王让他做截然相反的事, 他自然是要听豫王的,但如何不惹怒太子, 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这不, 太子来找他了。
“道长最近颇为清闲啊。”太子笑眯眯地打量着清虚,自去年入宫, 已经大半年了, 他还没找清虚做过什么事呢,这是第一次,倒要看看他的本事,能不能帮自己做到。
清虚施了个道家常礼, “太子殿下说笑了, 贫道整日都在炼丹, 哪里来得清闲?”
太子殿下摆摆手,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清虚再厉害也是下人,犯不着拐弯抹角,“道长帮孤想想,有什么相克的理由,能把一个人送得远远的?”
清虚愣了一下,“那要看太子殿下想送谁离开?是男是女,年龄如何,与相克的贵人是什么关系?”
“豫王,把他送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来回一趟要一两年的那种地方。”等他走了,自己就可以对那个完美的小丫头下手了,至于他回来了怎么办,估计那小丫头也不敢和他说,就算说了,他无权无势,又不得父皇喜欢,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清虚心头一跳,豫王刚刚给他传了话,太子就来找他了,可幸运的是,这两人的要求竟然不谋而合,一个想把人送走,一个自己也想走,这下他倒是不用为难了。清虚捋着胡须,假装思考了好一会儿,“豫王是皇子,要想把他送得远远的,那他克的得是皇上才行。这相生相克,除了贫道,钦天监也是会看的,容易露出破绽来。与其说相克,不如皇上身体不适,需要血亲之人去千里之外祈福,这种说辞更好些。”
太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用什么说辞你看着办吧,要尽快把他打发出去。”
清虚又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想把他送到哪里去,这祈福也是有个方位讲究的,最好是与京都呈正东正西。”
京都在大齐国土上本就靠东,东边可没有多远就到海边了,西边倒是辽阔,京都正西、千里之外……“那就正西的篷叶吧,正好是老四的封地,到时候理由也好听些。”篷叶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得小半年,路上稍一耽误就得一年了,一年足够自己达成心愿了。
太顺利了!清虚心中暗自得意,他终于引着太子主动说出了豫王相中的目的地,这下太子和豫王对他的要求是完全一致的了,“那就请太子殿下稍待几日,等贫道布置一番。”
“不可太久。”太子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他要去自己秘密的别苑纾解一下,最近天天想着那小丫头,搞得自己火气旺盛,偏偏叶芙记恨他没救叶承浤,推说自己孝期,派人召了好几次也不来。其实叶芙今年十四了,已经过了他喜欢的年龄了,之所以叫叶芙来,也是想着和那小丫头是堂姐妹,看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点点叶芊的影子,既然不来就算了,也没多想见她,还不如让手下再偷偷地弄个年龄小的呢。
过了几日,皇上晨起总会头疼,时轻时重,让太医看过也查不出什么原因,吃了药也完全不见好。可苦了一帮朝臣,早朝时皇上的脾气特别差,吓得他们都不敢奏事了,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干脆都压了下来,等皇上心情好了再说。
下了早朝还要看一大摞的奏折,皇上就算不舒服,也不愿意让太子来帮自己批奏折,这可都是权利,不能放给别人的。强忍着头疼,皇上坐到龙案后面,拿过一本折子。
清虚派了个小内侍,把自己刚练好的丹药送了过来。那内侍把丹药交给皇上身边的大总管,不赶紧离开,反而偷偷看了皇上几眼。
皇上正是心烦气躁,手中的朱笔在龙案上重重一拍,大总管吓了一跳,斥道:“大胆,竟然敢窥视天颜!”
那小内侍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倒了,磕头如捣蒜,“不是、不是奴才要窥视,是道长他……”
听他说起清虚道长,大总管倒不好教训他了,毕竟皇上对清虚道长还是很倚重的,“道长怎么了?”
那小内侍吓得都结巴了,“是道长、道长让奴才窥视的,说是、说是皇上命犯、命犯……什么来着,让奴才看看皇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皇上心中一动,他这些天头疼,越来越难受,太医却束手无策,难道是命犯了什么?“快去召清虚道长前来!”
很快,清虚道长就来了,他须发皆白,一身素淡的道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飘逸出尘,光是看样子就像是世外高人。
给皇上见过礼,清虚叹了一声,“贫道算到皇上这些天就会出现身体不适,果然如此,皇上是今年命犯——”
“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