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说完,只觉得心口一阵舒畅。
浅浅说得对,骂人的感觉真的挺爽的。
看着丁氏难看的脸,刘氏再一次不咸不淡地开口:“大嫂,阳哥儿好了,对谁都好,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这个理儿!”
银锁大声道:“刘婶,咱们村里好不容易出了个秀才哥儿,大家都等着他做官造福咱们呢!墨阳考中秀才您也没声张,咱这礼都没处送,今日不管您买多少肉,我都给搭上一斤,算是贺喜了。”
银锁话一说完,马上好多人纷纷附和。
丁氏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阳哥儿好了大家都好,她也知道这个理儿。
可这么多年,她都压刘氏一头,却有朝一日,人家儿子考上了秀才,一时之间她转不过劲儿来。
也不甘心。
刘氏缓了神色,对着银锁摇摇头:“银锁,不用给什么贺礼,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养了一年猪就想今日赚点银钱花,还有大家,心意我就替阳哥儿收下了,若他来日发达,定不敢忘记众位乡亲。”
“银锁,给婶子切肉吧,要大腿骨十斤,猪大肠3斤。”
“啊?”王婶拽了拽刘氏,“你咋买这些东西,有什么吃头。”
丁氏又嗤笑了一声,表情讥讽。
周围
的人也是神色各异。
刚才刘氏炫耀了半天,结果,就这?
猪肉20文一斤,大腿骨8文一斤,就算要十斤,也才80文,猪大肠更不值钱了,3文一斤,这买上一堆还不够五斤猪肉的钱。
银锁很利落地剁了腿骨,专挑肉多的给刘氏捡到盆里,猪大肠连称都没称就扔进去一堆,肯定是超过三斤了。
刘氏自然看出来了,很是过意不去,她瞧着地上的猪血,就不太好开口。
狠狠心,反正家里都需要补营养,浅浅又是爱吃肉的,肯定是浪费不了。
于是她又开口:“再来三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这下子人群一阵唏嘘。
再没人敢瞧不起人了。
苏家日子真是好过了啊!
一下子要了这么多,吃得完吗?
赖疤子在人群里吧嗒着嘴大声喊:“婶子,这么多能拿得了吗?要不小子给您送回家去。”
王婶笑骂:“去你的,你给送到家能少一半。”
“哈哈哈哈——”
刘氏也笑着摇摇头。
“银锁,你那盆猪血,可否也卖给婶子?”
虽是这样问,但刘氏是知道银锁不可能收钱的,因为往常这种东西都是要倒掉的。
要不然刚才她也不会再多要三斤猪肉。
果然,银锁迷惑询问:
“婶子要那些东西干什么,怪臭的,需要端走就是了,还省得我去找地方倒。”
“啊,那就谢谢了,主要是最近觉得家里北墙有点泛阴气,不是说猪血驱邪吗,就带回去试试。”
猪血辟邪,民间是有这个说法的,有些富贵人家有去世的,下葬时会杀一头猪,将血淋在墓碑上,有“挡煞”的意思。
而刘氏说家里的北墙,还看了茂才媳妇儿一眼,大家就都明白了。
苏家屋后有一棵大柳树,柳树听说也叫鬼树。
不会真的是那棵树招的阴气吧?
大家看向茂才媳妇的眼光就有点不对劲了。
直把茂才媳妇看得脸发白。
这确实是自家不对,可她也没办法,那是自家男人种的,她也做不了主。
猪血大概五斤左右,王婶帮刘氏搬着,她只买了半斤肥肉,炼油吃的。
回去的路上王婶就问刘氏挡煞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挡煞之后,猪血还可做别的用,你今晚少炒个菜,等我给你送一道。”
王婶自然高兴,她家里五个孩子,穷!一年到头见不到点荤腥。
刘氏说少炒个菜那是给她面子,实际上,每天饭桌上不就吃一道菜,剩下的都是啃咸菜嘛!
原本苏家比自家还不如的,不
过人家阳哥儿有出息,现在日子过得让人眼馋。
王婶很是羡慕。
......
叶浅浅背着竹篓回家,路上碰到梁田媳妇和福顺媳妇,两人打量她的目光有点奇怪。
不过并不是恶意的,分明是好奇。
叶浅浅也没在意,对二人点点头就过去了。
“真的有点不一样哎?”
“是啊,你看她竟然穿了一身破衣服,身上也没脂粉味儿了。”
“她竟然还会打猪草?就是少了点。”
“我咋觉着她长得比以前好看多了?”
“刘婶说的难道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