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
斯莱特林的地窖永远的阴冷潮湿,坚硬的石板地面上覆盖着柔软的苔藓同光亮的石面构成了光滑的台阶,特里维亚笃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长廊里回荡,噢,她是那么想念格兰芬多舒适温暖的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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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喜欢地下室,分院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对分院帽说的。
分院帽先生的善解人意能让她远离阴暗潮湿的地窖,住在温暖的阁楼里,但不能让她不来上魔药课,也不能让她不来斯内普的办公室。
唐克斯没法子陪她,因为另一位倒霉的格兰芬多要去费尔奇那儿报道。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路过的人都能看出她的愁眉苦脸。
“教授,特里维亚来领一周的禁闭。”
“进来。”
门很快的就开了,斯内普坐在正对着门的那个大桌子前批改作业,他懒得看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左边地上的一盆蟾蜍。
“剥皮。”他说,而后皱着眉头给面前的作业画了一个好大的P。
好吧,他的心情可能不是太美妙,她该庆幸那不是她的作业。
这间办公室非常的昏暗,摆满的架子让整间房子显得更局促了,屋子里只有一张素灰色的单人沙发,斯内普的办公桌占据了整个屋子的中央,数百瓶罐装原料和书籍摆满了架子,一排排水晶瓶上面贴着整整齐齐的标签,他的字体削瘦,字尾舒展,如果他不在她的作业本上写那么多恶毒的话,她应该会很愿意欣赏。
“有什么问题么,安德森小姐?不会连为蟾蜍剥皮这样一年级的课程都不会吧,不知是布斯巴顿的教学质量如此低下还是安德森小姐自身水平就——不高呢?”
斯内普的嘲讽很快追着她的耳朵灌了进来,她的魔药成绩差是事实,布斯巴顿的教学风格非常柔和,在很多科目上她都有些跟不上,好在查理他们都愿意帮她补习功课,为了明年六月的owls,她几乎奉献了她的全部时间。
想到这儿她攥紧了衣服下摆,“抱歉教授,我给您添麻烦了。”
斯内普看着她的小动作冷哼一声,“你不用对我抱歉,如果你还想拿到owls的证书的话,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另外鉴于你是转校生,我负责任的提醒你,如果你还想在六年级继续上魔药课,那么你的owls考试要拿到O。”
地窖中昏黄的灯光,照在女孩白净的脸上,她铂金色的长发弯成一个圈儿锤在腰上,在他的训斥下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恭谨而谦虚的站在他办公桌的最远处,低头看着地板,“是的,我知道了教授。”
斯内普莫名的气愤,眉头紧紧锁死,“以后来上我的课,把你的头发扎起来!”他严厉的说道。
“是的教授。”
特里维亚默默的将自己的长发紧紧的扎在脑后,不敢漏出一丝头发,转身走到台面处准备处理材料,整洁的台面上“贴心”的放着一双龙皮手头。
特里维亚偷偷看向已经低头批改作业的斯内普,冷漠,严厉,厌恶,他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其他表情,她戴上那双手套,想到了那个红棕色头发的女巫。
“你想看看么小特尔,这是我的朋友,曾经最好的朋友。”莉莉抱起五岁的特里维亚,站在屋子里的相册展示柜上。“偷偷告诉你,他和詹姆的关系可不好呢,两个人一见面就要打起来。”
特里维亚好奇的问道,“那是因为你喜欢詹姆,你们才不在一起玩了?”
莉莉笑着很快摇头,“不是的小特尔,我们只是走上了不同的路。”
“那他是个好人么?”
莉莉似乎一顿,“虽然大家不这么认为,但我想他是的,至少我希望是。”
蟾蜍的粘液具有腐蚀性,她捡起一只蟾蜍放在台面上,用小刀缓慢的剥离皮肉,蟾蜍的皮很薄,她镊子夹起来轻轻夹住,不敢用力,很费力的剥开一只又一只,又整整齐齐的码在右边的托盘里,一丝不苟。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斯内普批改作业翻页的声音,羽毛笔摩擦羊皮纸的刷刷声让她的注意力很集中,她心无旁骛的做着事情,想到的却总是身旁那个男人。
被邓布利多保护的“前食死徒”,被去世的莉莉信任的那个朋友。
特里维亚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安德森小姐觉得这很轻松?”
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特里维亚的思绪,男人似乎走到了她的身后,瘦高的影子遮住了她的一半光线,她捏着镊子的手狠狠抖了一下,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教授。”
斯内普似乎愣了一下,他嫌恶的向左跨了一步,“都处理好把门带上!”
随后男人卷着那巨大的黑袍走出了地窖,狠狠带上了门。
特里维亚看着地上冒出来的两大盆蟾蜍,再也笑不出来,“能不能不要这么小心眼啊,教授。”
等到她全部处理完已经是快10点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