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兄,你怎的才来啊,方才可闹了场大误会。”枫年自然的走过来。
“此玉的确是我赠给一位神将的,有劳姑娘特来代为归还。”谢怀俯首,以表谢意。
而白玉被谢怀接手的瞬间,聂安澜感觉周身仅剩了一丝温暖仿佛尽数跟着白玉离开。
她面目顿时惨白如纸,再加上化形不久在乱葬岗失血过多,又连日奔波,她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软了下去。
倒下时肩膀仿佛被人撑了一下,使她不至于重重的摔在地上。
原是谢怀从一进门便开始格外留意她,通身泥泞,嘴角带血面目惨白,神色憔悴,手掌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结痂,这等惨样对一个医者来说实在是无法无视。
此时谢怀半跪在地上,以手臂扶着她的双肩,使她以半坐的姿势躺在他的怀里。
“肯定是方才挣脱捆仙绳的时候受了内伤,”枫年急切的说道。
桔安再也站不住了,她跑上前来,眼中的难掩的担忧。
谢怀伸出双手触摸她的脉搏,温热的指尖触碰的冰块般的手腕,他不禁皱眉。
“并非如此,这位姑娘受的仅是皮外伤,桔安,劳烦你去拿些煤炭来将暖炉点着。”谢怀轻轻的将她的手腕放下,随即避开
她身上的划伤将她抱起轻柔的放在床上。
“现在正值早秋,一点都不冷,为何要点暖炉啊?”枫年不解的问道。
谢怀开始给她输灵力,淡绿色的治愈之力源源不断的流入她的体内。
“我从未见过有一活人身体能无一丝温度,冰冷彻骨,就好像如死人一般,或许屋子暖起来会对她来说好些。”
言语间,桔安已经抱来一堆煤炭,蹲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吹着火炉,不一会了,屋子里窗扇上便结了霜,屋子内热的竟有些待不住了。
枫年以有约为由先行离开。
谢怀立于窗前,看着渐晚的天色,又转身看看躺在床上安睡的人,才抬步走在桌前,轻声开始询问今日发生之事。
屋子很暖,四周静谧,聂安澜就这么睡着,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稳。
可耳边突然刀枪剑戟的摩擦声四起,她红衣银甲,墨发高束,一杆长枪立于天际之上,却被一支冰冷的红箭刺穿胸膛,长枪跌落深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凤皇之女。”
她坠入无边深渊,离那束红光越来越远。却瞧见深渊之下,师父的残骸四散,瞳孔瞪的像杠铃那么大。
她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醒了?”桔安惊呼出声,快步跑向床边。
谢怀即随其后。
“刚才都怪我一时情急伤了你,只因这栾树一族就剩一人存活,我以为栾公子之母之死是因你偷取了她的内丹,才做法如此激进。”桔安着急的向她道歉。
聂安澜苏醒后察觉身体的皮外伤已好了大半,连右掌的伤痕也已被仔细包扎,她眸子晦涩,警惕的心慢慢放下来才开口道:
“小伤,不碍事。”
她瞧见那名男子神色平和的立于桔安身后,美目如玉,却白衫染血,有些刺眼不禁问道:
“血从何处而来?”
谢怀上前两步,开口道:“方才姑娘晕倒,谢某便自作主张将姑娘抱于床榻之上,这才沾上了姑娘身上的血,是谢某举止不妥,但并非有意轻浮之举,念姑娘勿怪。”
聂安澜眸子微张,自嘲一笑,“在下蓝桉,多谢。”
谢怀眸色复杂,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在下字谢,单名一个怀,今日天色已晚,姑娘若无紧急之事,不如先行在此处住一晚。”
“好。”
待二人离开后,暖炉中依旧烈火汹涌。
安澜蓝桉,从此就以蓝桉的身份去做安澜该做的事。
谢怀,二十年前赠玉匆匆一面,安澜便知,他是善人。
当年妖界已并入神界,他不远千里来赠玉,只为能为三界略尽微薄之力。
但他当日只言这玉是疗伤之物,岚安未曾想到这玉能将她两次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论是在凰主的赤月霜翎弓下,还是在乱葬岗的一次又一次雷电之下。
安澜是信他的,才会留在此处。
但这并非唯一的原因,方才谢怀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方才他抬手接玉时指缝间有细密的几处针孔,想来是常年在自己身上试针。
方才听他们所说,他又是栾树妖,栾树妖天生懂得医术,有疗愈能力。
安澜三根神骨皆断,神有神骨,仙有仙骨,有神骨的神仙才能登上天庭。
也就是说,安澜只有修复三根神骨,才能做回真正的聂安澜,否则她永远就只能是一株血腥草。
但好在凭着那块玉,安澜留住了曾经三成的灵力,往后每修复一根神骨,恢复三成神力,待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