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冷笑一声,作出自觉精妙的评价:“把你打成爆米花,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多批话说!”
拳头如暴雨冰雹般落在顾时遇的身上。
他太瘦了,打手看他体格弱不禁风,怕真的把他打死,于是一开始没敢下狠手。紧接着,当他们发现这公子哥瘦是瘦,却是个被打也闷不吭声的硬骨头,便加大力度,边打边骂:“打不疼你是吧?傻逼挺犟啊,妈的我好像踢到他骨头了,真硌人!”
一脚踢在顾时遇的腰侧上,他闷哼一声,依然没有如坏人所愿的惨叫出来。
打不疼?
疼死了,顾时遇是身娇肉贵的大少爷,这辈子就没受过皮肉之苦。
他也没想过自己有天家里会分崩离析,可能要被赶去睡大街。
人生有太多意料不到,活在自己浑圆的壳里,自己破蛋而出是成长,外力将壳敲破是毁灭。
顾时遇连呼吸都微弱了。
“操!”
随着一记打手怒骂着的踢打,顾时遇吐出了一口血来。
朱清予皱了下眉:“停下。”
众人立刻停手。
没了落在身上的拳头,顾时遇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再咳出两口血。
“我没叫你们打死他。”
“朱少,我们真没下多重的手,是这小子太废物了!”
“我拿出打女人的力度来打他,谁知道他就咳血了。”
“老板别生气,来恰根烟。”
有懂眼色的小弟殷勤地给他点起了烟,他脸色稍霁。
朱清予呼出一个烟圈,垂眼看向他:“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揍?”
“经常有人说我这么说话早晚会挨揍。”
“……他说得不错,”朱清予尝试将对话拐回正轨上:“真不是我想揍你,是有人拜托我收拾你,你就想想自己多不会做人吧!让我教训你,我也不知道该收拾到什么度,唉,听说你很喜欢画画?”
顾时遇沉默着。
朱清予果然心里早就有答案了:“惯用手是哪只?不说就两只都打烂。”
顾时遇:“……左手。”
闻言,朱清予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看不出你有没有说谎,不做选择了,还是全部都要吧,打完就放你走。”
顾时遇猛地抬起头,挣扎了起来。
如果手里有把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捅过去。
但良民和坏人的分别,就是前者不会带着管制刀具到处跑。
旁边的人死死地按住他,狞笑:“安份一点,没听见老板说的么?忍一下就放你走了!”
顾时遇是一个成年男子,疯狂反抗下的力度不小,但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又是惯于作恶的,太懂得怎么收拾这些普通人了——在暴力面前,人人平等,堕落得越早越深的,反而能占尽优势,让这些大字不识的小混混从中获得了优越感。
“拿根棍子过来,就拖把的柄吧。”
包厢卫生间里放着拖把,方便在客人喝吐了的时候打扫。
顾时遇反抗得太过厉害,有个戴着指虎的男人往他头上打了一下,登时头破血流。
鲜红的血从额上淌过他深邃英俊的眉眼。
顾时遇双眼涣散,头晕得更厉害。
一分钟前。
【很近了宿主,他就在这家酒吧里!】
【没找到人。】
盛骄在自由活动的区域找了一遍,又让系统排除了男厕后,便抬头看向了二楼。
包厢有堪比录音室的隔音强度,方便客人在里面胡天胡地,也隔绝了外面音乐的轰鸣。
但那是针对正常人类。
盛骄闭了闭眼,外放精神力扫描。
这里人太多了,对她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加上她并不是很想扫描他们。
三秒的功夫,已经扫到三个男的对着舞池里并不情愿的女孩蹭来蹭去了。
五秒后,盛骄听到了来自二楼包厢,如同病兽受袭般的叫声。
“妈的。”
盛骄骂了一句脏话,便穿梭在舞池里,先各以一击施在后颈,将骚扰女生的男人打晕过去,再顺手按住了一个预备行窃的少女的手腕:“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做这种事了,好吗?”
在DJ带动全场的劲爆音乐下,痛呼和对话都淹没在节拍里,唯独盛骄的声音清晰地灌进了行窃少女的耳朵里。
怎么可能?
蹦迪池子里不贴着耳朵说话是很难听得见的,
少女心脏砰砰狂跳。
一半是被抓现行吓的,另一半则是惊疑于这异象:“好,好的。”
少女以为这是良心发现,是老天爷也在叫她别行差踏错。
其实是盛骄用了修真界常用的传音入密。
这点距离耗费的灵力低得几可不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