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争……”
魏宇喃喃一声,眼中露出明悟之色,意识到仙师的真正目的,正与仙师所说相反!
与此同时。
两张肉眼看不见的淡紫色手掌,轻轻在魏宇和月晚花的头顶抚过,二人虽毫无察觉,可也突然感到一股气息自头顶滑落,被人抚摸过一般。
暖流,自心底而起。
魏宇神色立变,丹田处的股股暖流,不受控制地向上方窜行,原本挡住暖流行进的障壁竟消失不见,清晰感到暖流一路而上,有如滔滔江河,冲破洪关!
蓦然,浑身发热!
暖流通过全身带来的舒适,真可谓飘飘欲仙,魏宇目露喜色,深知自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神奇的能量,在体内酝酿!
魏宇面带笑容,忽见少女也一脸惊奇,很显然发生剧变的不单单是魏宇一个人,他心有所感,霍然抬头,一位老者不知何时已到了面前。
其身高近七尺,体态修长而笔直,颧骨略高,长发盘起道冠,其余披在身后,胡须垂至胸前,须发皆银白如雪。细密的皱纹刀刻般印在面上,却丝毫没有岁月沧桑,反倒一对淡紫色的眼眸炯炯有神。
所谓看人先看瞳。
光看眼眸,这哪里是个老者,简直比魏宇更有活力!
而他一身大白长衫,边角有紫色纹路点缀,脚踏一双道人穿的布鞋,全无特殊之处,唯独手中横放的拂尘,外观虽不甚稀奇,却隐有一股神奇力量,让人不禁注视。
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见、见过仙师!”
魏宇和月晚花一前一后叩拜,哪怕老者气息温和,无丝毫压迫感,但此人光站在这里,他们便意识到,此人定是紫元观的观主,亦是此处的仙人!
“起来吧。”
老者轻晃拂尘,一股清风便托着少年少女起身,他眉眼含笑,看着二人眼睛,全无高傲之色,“我年岁见长,本无意收徒,隐居此处,待日后终于观中,然两位心性上佳,不图争斗,我心甚喜;
“魏宇,你资质不错,前途无量;
“月晚花,月先生的后人,距今应已数百年,真是岁月不饶人,你的眉目与月先生有几分相似,让我忍不住追忆。你资质差些,但并非无路可走。”
“谢仙师……”
魏宇心中惴惴,伏身而拜。
他适才看了老者的双眼一眼,顿时感觉全身都被看透,有点类似当初被黑袍人盯住的感觉。
不过二者相去甚远,少说千百倍。
魏宇甚至认为怀中的山河图,早已被此人一眼看透,只是不知为何,并不提及此事,他心中却难免紧张,不大敢去看老者的眼睛。
相比之下,月晚花显得单纯很多,一下一下眨着眼睛,一副好奇模样,又怕又想看,也不低头,目光总从老者脸上扫过,心道:“原来这就是娘亲说得仙师,长得确实跟其余人不一样,比村里老头有精神多了……”
“你二人跟我来。”
老者略带笑容,转身走进观中。
魏宇心底踌躇,大步跟了过去。
月晚花则没什么担忧,十分雀跃,二人刚一进门,便看到观中全貌,地形平平无奇,似寻常小院。
角落养了一潭池塘,正是春意盎然,青色荷叶随波一沉一晃,淡粉的荷花略有**,各色的小鲤鱼时而溅起水花,有清香随风而来,两边则设有屋舍。
照壁后的房间应是主殿,大门敞开。
尽管整体平平无奇,也不太大,甚至比铁拳门的主院更小一点,全无夺目之处,但走在其中,凝望小院,入目便仿佛入画,魏宇隐隐感觉,整座道观似被一股神奇力量包裹,尤其是主殿位置,那一股力量更为明显。
细致感知,像有股极为浓郁的不知名气息。
魏宇和月晚花心情各异,却都有激动和紧张,慢慢跟着老者行至正殿。
说是正殿,实则空空如也,仅角落位置有张案台,一张竹椅,靠墙处则有一排排书架,垒得很高。老者行至全无一物的正殿中央,忽回首看来。
魏宇忙低下头,月晚花也学着低头。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紫元观的二代弟子了,紫元观由我创建,并非宗门,你们是我初次收徒,亦是最后一次收徒,因此没有繁文缛节。
“我对你们没有要求,只是既然要收你们为徒,便必须告诉你们,成仙一路不简单,许多人成了所谓的‘仙’,却反而会追忆凡尘往事,我有时也不例外,可走上这条路,凡尘只会距你们越来越远,你二人可明白?
“若没做好准备,反悔还来得及。”
老者一改此前温和模样,说得颇为认真。
魏宇心底微动,记得书信中的张永贞自称徒弟,老者却说从未收徒,显然有所差异。
不过他没多想,毕竟张永贞估计也是仙人,两个大神通者之间有些奥秘很正常。
而听得这番话语,魏宇表情复杂,他尚不能理解老者的意思,但求仙之路就在眼前,放弃反而才会后悔!
他肃然道:“魏宇不悔。”
月晚花怔了片刻,似懂非懂,最后笑着说:“我听不大明白仙师的意思,不过我娘亲说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