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没有……吴科长、曾队长,真不是我主动的。是池若不要脸!”
“池若,她……”不要脸。
沈柏良提上裤子不认账,他才不会因为一个长相平平、身上没有二两肉的临时工,坏了自己的名声。
虽然,最近他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池若背着身系好衣扣,又埋着头整理头发。
她就是想让大家都看见二人的关系。
上回在山洞里,沈柏良占到便宜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最近还老是躲着她。
“柏良哥,我们处对象的事,你就别瞒着了。”池若假装在抹着眼泪,“二位领导,是我们不对,处对象没把握好分寸。”
这是把握分寸的事吗?
他们要是再晚来十分钟、八分钟的,这两个不要脸的,怕是就钻到被窝里生娃娃了。
“池若,你别胡说。”沈柏良抬手想打人,可众人都在盯着他,他只好收回手狠狠咬着后槽牙。
池若是在算计他?
都怪他裤裆不争气,刚才怎么就被这女人给引诱。
池若则只用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一口咬定你耍流氓,调查你三两个月,看你还能不能在拖拉机厂当技术员。”
沈柏良笑得生硬,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承认:“我,我们……是、在、处对象。”
吴大奎清着嗓子,把保卫科的年轻人都叫了出去。
这种闲事,还是让纠察大队管吧。
他只想抓住厂里的小偷。
捉奸这种事,不是他的工作范围。
曾亮很不满地瞪池若。
“处对象,就更不对了。谁说处对象就能往一起凑的?”
这年月,就算是结了婚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牵手。
“我,这就走。柏良哥,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池若提着饭盒往外走时,心情极好。
她甚至还昂着头、挺着胸。
不管沈柏良乐意不乐意,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是沈柏良的对象。
至少,今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这么认为。
曾亮又教训了沈柏良几句,这才去别的车间巡视。
没被当成流氓犯抓走,也算是他躲过一劫。
沈柏良摸着瘪下去的肚子,咕噜咕噜直叫。
他是真的饿,真的馋。
之前从县医院带回来的好东西,都被何老大当成借款的利息带走了,他连口罐头汁水都没喝到。
下午,沈柏良远远地看见苏绾收到不少好东西。
好像还有糕点和鸭蛋。
现在一定都放在卫生室。
沈柏良更饿了。
后半夜,卫生室后窗低下传来隐忍的惨叫声。
苏绾睡得不踏实,她翻身想下床去看个究竟。
被睡在外间的江永安的轻咳制止。
自从那天二人睡在一起,江永安几乎整未眠之后,苏绾就觉着有些愧疚。
结果,不等她想出办法解决,江永安已经把自己的铺盖卷背过来,并提出往后他在外间搭个简易床铺,让苏绾自己睡里间。
卫生室后窗外的哼唧声是:沈柏良被老鼠夹打到了脚。
老鼠夹是江永安每天熄灯之前,安放在前后窗低下的。
毕竟,有了前几次苏绾受伤吃亏的教训,他对拖拉机厂的安保工作也不放心。
老鼠夹既不引人注意,又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今晚,竟然真的夹到了“贼”?
沈柏良疼得倒坐在地上,忙用手去扳老鼠夹,偏那老鼠夹的力道很大,他用尽的全身的力量掰开之后,原本夹在脚上的老鼠夹,反着弹开直接夹住了他的手指。
救命!
疼死他了!
偏这个时候,卫生室里亮起了灯光。
他可不能被人逮到。
沈柏良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踉跄地带着老鼠夹拼命跑。
可他忘记来时是绕过狼牙的狗窝,跑回去时正闯进狼牙的警戒圈。
“汪汪!”
只两声,狼牙的狂吠引起大门那边的四只看门狼狗的共鸣。
已经睡着的保卫科值班工人,听到声音都爬了起来。
手电筒的光线远远近近地朝着沈柏良这边照过来。
这回可完蛋了。
他若是真的被逮到,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柏良慌不择路,撒腿往回跑。
这回,他可没那么幸运,没跑出几步就脚下踩空,滑进半开着的马葫芦盖子,极其丝滑地掉进脏水井的污水坑。
慌乱中,沈柏良压根就没听见头顶的铁盖子,是被人推动关严实的。
等保卫科的同志提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