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若要罚,我一力承担!”
影月闻言,点头而去。
晏柠顺着影月指的方向,找到了崇弈所在军帐,门口两排军士持戟而立。晏柠焦急上前:“几位大哥,劳烦传话,我有要事禀报摄政王。”
前排军士听闻这沙哑的嗓音,皱眉怒目而视,低头见一娇滴滴粉雕玉琢似的人儿,才展眉回道:“摄政王正在议事,任何人均不得扰。”
晏柠并不放弃,仍求告着。她是个女娃儿,几名守卫原不想为难于她,但她后来竟欲强闯入内,便持戟而对,喝令她退开。
晏柠此刻心脏狂跳不止,形势的紧迫和死亡的逼近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她一边喊着崇弈,一边抬手想将长戟推开。可她那点力气,又岂能与训练有素的摄政王亲卫相比,脱力之下左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痛呼未及出口,便见身前长戟均被挥开,身着战甲的崇弈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带进了军帐中,怒斥道:“不要命了吗!”
“崇弈!崇弈!”顾不得手臂剧痛,晏柠一把抓住崇弈的手,喊道,“快下令停了今日朝食供应,封了伙夫营!粟米粥里……粟米粥里被人加了苦杏仁!”
崇弈余怒未消,此刻那望着她的瞳眸,更是无比幽深。
片刻后,他令道:“萧参将,即刻带人封锁伙夫营,伙夫营内所有人员、食材、器具一律扣押,不得出营,迅速查明情况。今日全营朝食以应急干粮替代。”
“是!”帐中一年轻将军领命准备出帐。
崇弈又道:“等等。带我亲卫营执行任务,勒令所有人严格保密。此战结束前,伙夫营所有人均需在监控中。”
“末将明白!”
“来人,速传军医!”崇弈接着道。
他将晏柠扶到营帐右侧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本已寒若冰霜的脸,此刻更为冷峻。拉起她左臂想查看,听她痛呼又立刻放下。
“王爷!”此时帐中另外一位瘦高虬髯的中年将士上前作揖,忐忑道,“不知这位姑娘何人?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言语间,尽是对晏柠的怀疑。两国交战,谍战暗涌,首告之人通常嫌疑最大。
晏柠此刻仍发着烧,出帐受了风,已晕得坐不稳身子。手臂处传来的剧痛令她额头冷汗直冒,嘴唇发白。
见崇弈双拳紧握,脸色更差,晏柠欲开口解释。可一开口,竟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震动了手臂,痛得她弯腰落下泪来。
她没想到,手臂上小小的一道伤,居然能引来如此剧痛。想起前世在凤屏山捡到崇弈时,他背上那道深可见骨、横贯背部的刀伤,不觉心中也痛起来。
“军医呢?!”崇弈吼道,额头青筋隐现。
此时,身着青色长袄,手提药箱的军医齐恒掀帘而入。放下药箱,正欲跪拜,便被崇弈打断:“速速治伤!”
“是,是。”齐恒抹了额上冷汗,打开药箱,取了剪刀,来到晏柠面前。
刚抓着晏柠的袖子,抬起剪刀,便被崇弈喝止:“做什么?”
“回摄政王,晏姑娘伤在手臂,需得剪了袖子,将伤口露出来,方能处理。”齐恒回道,嗓音微颤。
崇弈眉峰皱起,弯腰轻声对晏柠道:“忍一下。”
接着将晏柠横抱起来,又瞥了一眼齐恒,往内帐走去:“进内帐处理。”
到得内帐,齐恒剪去了晏柠左臂袖子,往日里如凝脂般的手臂上,多出一道一寸长的血红伤口,皮开肉绽,鲜血已糊满手臂。
崇弈见状,瞳孔骤缩,面色紧绷,转身不再看。可处理伤口时,她吃痛发出的痛喊,仍一声声传入他耳中。
待齐恒终于处理完伤口,包扎完毕,晏柠已满脸冷汗、唇色惨白,靠着床栏直不起身子。
而崇弈,手心也因握拳过紧,掐出了道道血印。
齐恒整理完药箱,正想告退,却听崇弈薄怒的话语传来:“她的风寒也是你在治?”
当下,齐恒便又跪了下来,告罪道:“王爷恕罪,晏姑娘受寒过重,又因路途颠簸未能好好休息,加之,她住的小帐虽有火炉但仍过于寒冷,故而迟迟未能痊愈。”
“本王再给你一日时间,必须退烧。”崇弈喝道。
齐恒当下应了几声,便忙不迭告退了。
“崇弈。”晏柠哑声唤他。
他几个大步到她身边,扶着背将她轻放于床上,为她脱了鞋、盖好被,却未言语。
晏柠继续道:“崇弈,你信我。”
“影七,通知影月来我帐中。”崇弈并未回她,只令影七去寻影月,便转身去了外帐。
随后,她听到他在外帐中对其余将领说道:“她叫晏柠,曾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从小长于凤屏山区,朴实善良,曾受教于洪御厨,故而对饮食之道较有研究。本王信得过她。”
一时间,外帐内鸦雀无声。
不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