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抵达县城这边,结果看着紧闭的大门,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守军,顿时无语。
仔细想想,也怪不得谁,算上寨子的俘虏,大军已经近万人。
那么多人下山,谁不紧张?
“我乃新任县令孙暠,此乃文书和官印!后面这些,乃本官一路过来,俘虏的贼人!”
孙暠拿出文书和官印,高举上前。
城墙上的守军有些躁动,有觉得不可信的,有觉得应该开门的,有说让他把官印送上来看看的。
“愚不可及!”有个文士怒喝,“他若贼人,何需表明身份?就这上万兵马,破城何其简单?”
守军们闻言一愣,最后乖乖开了门。
直至孙暠进入城门,都能在他们脸上看到警惕的神情。
“呀,我认得他,是泾县大帅祖郎!”
不知道谁看到队伍里的祖郎,惊呼一声。
其他士卒纷纷拔出武器,严阵以待。
“休得慌张,此乃本官麾下部将祖冲,祖郎的寨子,已经被本官平了!”孙暠挥了挥手说道。
“大人从山林之中过来,莫非是冲着贼人过去的?”文士上前询问。
看他打扮,也算世家子弟,不过应该还是白身。
“听闻泾县有贼人作乱,本官新来,总得给泾县的父老乡亲们,带来点见面礼!”孙暠笑道。
这个见面礼,有点太大了吧?
文士在心里嘀咕,这与其说是见面礼,不是说是立威。
队伍过于庞大,县城内部肯定没有安顿的地方。
最后只有岑溪和孙河部进来驻扎,其余的安排在城外驻守。
作为带路党的那人,早在下山前,就已经放走。
孙暠答应过,要给他们入籍。
不过权力交接都还没有完成,这事情只能暂时延后。
不过在此之前,有个人却是不能错过。
“阁下气度不凡,又有如此胆识,可否告知名讳?”孙暠来到那文士面前。
“在下虞翻,会稽余姚人士,游学至此。”那文士,也就是虞翻不卑不亢的回道。
孙暠闻言顿时恍然,原来是‘直言敢谏’的虞翻。
算是孙策起家的班底,更是因为他,历史上的孙暠才没能够夺权成功。
没想到在命运的安排下,两人居然在泾县相遇。
好巧,孙权掌权那阵,这厮直言敢谏,惹烦了孙权,也是被流放到泾县。
“原来是余姚虞仲翔,久仰,久仰!”孙暠当即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
虞翻很诧异,自己老子虞歆是日南太守,别人认得还好说。
自己就一白身,有什么闻名的。
“哈哈,虞兄有所不知,我家在富春孙氏。距离会稽郡也不算远,虞兄的才名,就算在富春也是是有所耳闻。不少人都在称赞你的才学,更有人说‘其成就比超越乃父’!”孙暠当即解释。
“哦,原来是富春孙氏子弟……不知故长沙太守……”虞翻小心看向孙暠。
“正是本人伯父!”孙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孙坚已死,按说其子要守孝,结果他在这段时间却出来当官,妥妥的‘不孝子’。
可伯父就不一样了,也亲近,只是到底不是亲父。
“哦,原来是孙幼台之子!”虞翻明白了,又有些纠结。
孙静经营家中产业,虽然没有直接经商,却也和商贾沾了关系。
这年头商贾的地位,还没有到后来那么低,却也低人一等。
孙静的仗义,在江东同样闻名。
来往的士人,游侠,甚至是贫民,都能得到他的照顾。
是以当初孙坚起家,孙静也就是招呼一声,立刻就有数百人投效。
后来讨伐黄巾,孙静又出面,为孙坚招募满一千部曲,助他剿匪。
孙暠这边,见虞翻的态度稍微冷淡一些,就明白是顾虑到孙静的身份。
有个当商贾的老爹,在和平年代算是政治污点。
换做现代的说法,就是政审不合格,转正升迁都会受影响。
问题现在是乱世,功名利禄自马上取。
孙暠很清楚,出身这玩意,重要,但已经不那么重要。
“孙某一直久仰虞兄才学,如今上任泾县令,不知是否有幸,得虞兄相助?”
孙暠也不含糊,当即表露出招揽的想法。
虞翻有才华,且精通医术,更关键的是,自己麾下的确没有更多的文士。
“虞某只是游学至此,并未有出仕的想法。”虞翻摇了摇头。
只是这番话,多少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虞翻已年过三十,哪能没有出仕的念头?
只是君择臣,臣亦择君。
与孙暠只是初次见面,直接答应下来,显得太功利,也不够矜持。
说到底还是要评估一番,这孙暠是否值得自己效力。
“既然如此,那希望虞兄能在泾县多待一段时间。孙某有不少问题,也希望能请教一番。”
孙暠也知道,这年头招揽人才没那么容易,倒也没太纠结。
索性直接去衙门,各曹掾似乎提前收到消息,已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