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坚的下葬,‘江东猛虎’的传说,终于落下帷幕。
按照与朱治的约定,孙策迁居江都那边,同时也是给孙坚守孝。
此时,已经是初平三年春。
“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不会久居孙坚之下。现在看来,我还是有些眼光的。”
孙暠府上,书房之中,有一俏郎君来到孙暠面前。
此人姓吕名炽,年不过十七八,一年前为孙暠招揽,协助管理家中产业。
“若伯父还活着,为了孙家的未来,我可以为他效力。很遗憾他去世了,我不怀疑伯符能带着孙家再度崛起。我只是更相信,自己能做得更好。”孙暠翻看着账簿,去年的收入已经上来。
经过他的提点,还有吕炽的运作,家中的收入明显提升。
便是认可吕炽的办事能力,才把商行的事情交给他负责,自己则选择从军。
说到底,他可不希望和孙静一样。
把自己的一生,都投入到为孙家输血的事业上去。
“只是,孙策那一脉,可不像是擅长经营的。”
吕炽提醒道,孙暠要上位,就得有人负责输血。
孙策那性格,可不像能耐下心思经营的。
“这也是我把你叫来的原因,我希望让仲异,在你手下学习三年。”
孙暠当然明白,如果非要有人牺牲自己,孙静算一个,弟弟孙瑜算一个。
今年才十六(虚)岁的孙瑜,也练武,不过本身更喜欢读书。
既然从文,参与族产的经营也挺好。
这让他想到李典,本来不喜征战。
奈何自父亲和兄长陆续去世,也不得不接过父兄的部曲,成为一名武将。
某种程度来说,孙瑜和李典有些相似。
吕炽闻言,脸上增添几分喜色。
他志不在商贾,孙暠显然也注意到了。
再说,以外人负责孙氏族产,虽然主事人是孙静,也难免被人诟病。
“善!三年,我让他能独当一面。只是三年,若你达不到那个高度,吕某只能告辞。”
吕炽当即表态,当初愿意帮助孙暠,只因为其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不过帮忙经营四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打算被商贾的事情耽搁。
“少主,细阳侯嫡孙岑溪来了,就在大厅!”
老管家这个时候过来汇报,孙暠在家里等的这几天,便是在等此人。
去年三月,有孙暠随行的商队,救下一伙旅客。
其中有两人,一个便是吕炽,一个便是岑溪。
“来得正好!”孙暠闻言,当即起身朝着大厅走去。
自打算争夺家主之位开始,他就一直在做准备。
哪怕争夺失败,他也会选择自立。
大厅之中,一名红脸汉子端坐其中。
若非年纪尚轻没什么胡须,与关羽却有七八分神似。
“百川,许久未见!”孙暠热情上前,与岑溪相处时间颇短,不过两人也算一见如故。
“伯彦,的确是好久不见。不过和去年比起来,今年你看起来好像不同了。”
岑溪看向孙暠,去年要说也算意气风发,也仅仅是那样。
今年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挣脱了禁锢,正要崭露锋芒。
“信中没有提到,前不久我刚刚成为孙氏族长。同时,接过伯父的部曲。”
孙暠也没有隐瞒,孙坚阵亡的消息,怕是早就传开了。
另外就是,南郡距离汝南郡并不远,细阳侯家自然是知道的。
“难怪需要运作,给,这是祖父帮你争取到的。”岑溪也没含糊,把官印和文书递过去。
董卓执政期间,对士人的态度还不错。
只是士人最看重名声,不屑与之为伍罢了。
细阳侯岑福无所谓,家道早已没落,儿子还不堪一用,还不如豁出去多赚点好处。
“董卓听说伯彦乃孙坚族侄,还举过孝廉,本打算调入北军听用。祖父却知道伯彦的想法,为你争取到这个官职。”岑溪把东西递给了孙暠。
后者打开一看,好家伙,丹阳郡泾县令。
群山环绕,周边都是宗贼山越。
经济方面,主要还是被这些贼人拖垮的,若能整顿好倒也还不错。
江东好歹是他主场,若是连泾县都经营不起来,那也没必要去争夺天下。
“官职的事情姑且不说,百川,难得过来,不若小住一段时间?”
孙暠接过官印和文书,交给老管家拿下去。
任命书到达,也不是说非要立刻过去。
比起泾县令,眼前的岑溪,才是他真正重视的。
“也好,反正寻医之旅也结束。若伯彦不嫌我叨扰,就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岑溪也算坦然,只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百川遍访名医,都没有能治愈?”孙暠不由感叹。
岑溪这一代有返祖的趋势,面红如枣,且力大无穷。
无奈在去年遇到贼人,寡不敌众被制服,同时被报复性的挑了手筋。
右手就这样废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