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煌拿出一团白丝,“这是那雌蜘蛛的蛛丝,我已炼化,你布置在洞府里,坠以铃铛,也好防身。”
云久尘一听,眉眼弯弯,“那就多谢东煌少主了!”
果然,债多不愁!
没瞧见嘛?连债主都怕她嗝屁!
云久尘不客气地团团收好,东煌目光还在她舒云的脸上。
犹豫几息,他轻问,“久尘,你回去后,可有什么异常?”
异常?
云久尘不解的看回他,“什么异常?”
“就是……”他语气迟疑,“做梦,梦见很多从没见过的……”
云久尘摇头,“这几天睡觉都睁着眼,哪里好睡?”
解决了云钊,还有个神出鬼没的穷奇,想想就泄气。
东煌没在说下去,目中若有所思。
“久尘,你真的不介意,他连你母亲之事,都未交代么?”
风卷云舒,云久尘耳边飘来东煌怅然若失的话。
她眨眨眼看了过去,就见东煌眉宇似乎凝聚愁结。
看样子,有很重的心事。
想到他之所以多次出手帮她,是因为有过同样的境遇。
云久尘思索良久,给了东煌一句开解,“曾有一个伟人说过,总有一天,你会笑着说出让你难过的事。”
点到为止,她没有往下继续说,但东煌也明白她是在努力痊愈,不去纠结那些过往的伤痕了。
两人坐在灵兽身上,慢慢往山下行去。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静静看着风景。
……
送走东煌,返回去的云久尘,去了内事阁。
荀丘从忙碌中抬头,看到是她,就淡漠地收回目光。
云久尘走上前,啪的一下,敲响书案。
另一名执事弟子,这才认出她,刚要打招呼,就被云久尘开口送人。
“出去。”
那名弟子,看着来者不善的云久尘,想起二人过往。
是一句话都没说的,就乖乖溜走。
不是他怂,而是如今凌澜峰一下得了四颗筑基丹,眼见就要一飞冲天。
“这位弟子,上内事阁来耍什么威风?”
等人都撤走,荀丘就开始冷言冷语。
云久尘哼哼,“那日放烟火的,是你吧?”
荀丘眼皮一翻,“不必谢了!”
云久尘嗤笑,“云久歌送信,必然要经过这内事阁,你是怀疑我走了什么旁门左道吧?”
荀丘脸色一沉,“是又如何?”他语气奚落,眼睛里全不带掩饰的蔑视。
“算你有骨气!”云久尘倒没讽刺他,凌人的气势一收。
她把一个盒子,抛了过去。
“你以后也不用在不平衡了,我的确全靠嗑药,师父师兄给的多。”
荀丘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丹药瓶。
听到云久尘的话,不屑一顾,“你也无需收买我,那日的事,我不过是身为执事该做的。”
云久尘笑了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她说完,转身向外走,“欠你的,已经还了。”
因果循环,确实要做个了结。
……
荀丘皱着眉,看着云久尘离开。
最后实在忍不住,还是打开了瓶子。
那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筑基丹……
他神色一震,再往外看去,已经没了云久尘的身影。
……
云久尘回去后,立刻用蜘蛛丝布下铃铛阵,然后就地一趟,心无旁骛的呼呼大睡起来。
连日担惊受怕,她还真是很久没睡好觉了。
……
玄妙长老嘱咐完四徒弟,隔天筑基事宜,转头想敲打一下五徒弟在闭关。
谁知就看到云久尘睡的一塌糊涂。
听说她送客后,去了内事阁的事,就把荀丘提了过去。
那荀丘正在纠结着,要不要接受敌人的贬低,却被德高望重的玄妙长老叫来。
一边心中疑惑,一边却又暗自神伤。
他努力了那么久,想要拜的师父,想要挣的筑基丹。
就被那个女人,那么随意的抛来,好像丢一颗白菜一样。
这让荀丘心里一瞬涌上来更多批判情绪,怨恨这不公的世道,为何他这么努力,她却能得来全不费工夫!
玄妙长老看着面带郁色的荀丘,先开了口,“我想你应是有很多疑问,为何同样资质,我收她却不收你。”
荀丘听玄妙长老主动提起,也不忍着了。
“玄妙长老,弟子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她?”
玄妙长老抚了抚胡须,“这本就是两件事,不可混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