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酒把胃灌坏了。你觉得这是让他变强大?”
他的眼睛忍不住地露出恨意,“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就为了让他晚上难受的时候跟我吭一声吗?之前在医院,我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怕他自己活活疼死都不知道那是疼。这就是你说的强大吗?”
丛烈说着,中间忍不住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自认能呼风唤雨,但是云集现在就是我的。你就是把京州的天掀了,我也会用命给云集撑伞。”
说这些话的时候,丛烈并没有刻意回避云集。
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怕云集听。
云世初听完,叹了口气,“谁要把京州的天掀了?我是他父亲,怎么会害云集?我只是……”
沉默了半晌,他摇摇头,声音软下来,“云集,就算我错了,你也不要一而再地置气。”
“请你出去。”云集抬手擦了一下脸,“报纸上我说的很明白,我们的父子关系已经解除了,不存在置气不置气。云家我是干净出来的,未来我也会照看云舒,但我不欠你。”
云世初的声音又抬上来,“云集,你不要……”
“你有什么资格总让他不要。”丛烈站起身,挡在了云集前面,“这是我们家,他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查小理在他脚边大声汪汪,对着云世初,牙都呲出来了。
“云集,难道你铁了心要离开云家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吗?”虽然是不客气的话,但云世初的语气已经弱了很多,失了气势色厉内荏。
“如果你的嘴只能用来说这种话,我可以帮你闭上。”丛烈的眼神逐渐凶狠起来。
“丛烈。”云集已经平复了许多,把丛烈往后拦了拦。
他自己走到云世初面前,“就这样吧。用你过去常说的话说,‘再聊就不体面了。’”
只是一番话说下来,云世初的脸上似乎平添了几分老态。
他那双干瘪多纹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声音几乎带了些恳切,“中秋节你在外头过的,元旦总能回家吃顿饭吧?到时候你消了气,或许想法也会变。”
他看了看云集身边的丛烈,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你们可以一起回来。”
“不了,”云集决绝得直白而平和,“到时候我会带着丛烈去见妈妈。”
比起刚刚的眼泪,云世初似乎对云集的平静更为不安。
他忍不住地向他确认,“云集,只要你愿意,你就还是云家人。”
云集摇摇头,推开客厅的大门,“不送。”
云世初出门之后,那辆梅赛德斯过了许久才开走。
等清静下来,云集又回到院子里铺地膜。
丛烈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云集仔细用嫁接夹把两幅挨着的地膜整整齐齐地夹好,检查有没有细小的藤秧被地膜盖住。
丛烈负责用铁丝把贴住地面的地膜支撑起来。
云集在前他在后,整个小菜圃铺完,天色已经暗了。
云集一直很沉默。
但丛烈做饭的时候他一直跟着。
丛烈洗菜的时候他在身边站着,丛烈切菜的时候他把光挡住了,自己也没察觉。
直到晚饭吃完,云集都没说过超出两个字的话,只是答应丛烈一些“嗯”“好的”“行”。
晚饭云集也没吃多少。
丛烈罕见地没哄着他多吃,休息了半个小时带着他到楼上跑步机跑了个两公里,没出家门。
云集是在洗澡的时候崩溃的。
丛烈发现他洗头的时候在一边冲水一边哭。
丛烈问他。
他就说是泡沫弄进眼睛里了。
丛烈没多问,低下头吻他。
过了起初一两秒的羞赧,云集把两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双手腕在他脑后交叠。
那个吻起初是慌乱而迷茫的,像是找不到地铁站台的孩子。
又逐渐在寻觅中坚定。
他从未这样深入而主动。
细密的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来,把两个一丝.不挂的人都浇得坦诚直白。
云集的手臂收紧了,仿佛新扎根的植物在拼命汲取一个生机。
而丛烈单纯纵容。
从前都是他吻云集。
云集亲得迫切又混乱,把他的嘴唇咬破几处细小的口子。
腥甜就在两个人的嘴里蔓延开来。
云集似乎察觉到自己把丛烈咬破了,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
丛烈单手托住他的后脑,把他禁锢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
他的吻是安抚。
很轻柔,很耐心,不同于云集刚刚那阵慌乱的疾风骤雨。
湿漉漉的。
云集的呼吸变得浅而快。
像是濒临溺亡之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