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妮很早就知道,像她爸那样疼老婆孩子的男人不多,她的要求也不高,顾家负责任有孝心,就很足够了。 “怎么了?”察觉到娄燕妮回握的力气变大,韩凛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没事,我就是高兴。”娄燕妮笑,看着韩凛,微红着脸道,“结婚真好,你最好。” 她性子爽朗归爽朗,但这种话说出口,还是挺羞人的,不过他不善于表达的话,那她就多表达一些吧。 韩凛心头一哽,飞快地转过身去,还掩饰性地清咳了两声,耳尖红得有些滴血,其实韩凛这时候更想把娄燕妮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话,只能用实际行动回应她,不过现在在外头,给外人看着不好,他稳了稳心绪,只握着娄燕妮的手又紧了紧。 两个人只是在自留地那里干活,还是一个锄地一个扯树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路过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里能流出蜜来。 陈伟能呆的时间不多,在招待所又住了两天后,就到了要归队的时候,娄二丫送他到村口,韩凛和娄燕妮则送他去省城坐火车。 “二丫,你真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啊?”娄燕妮拉着二丫问。 娄二丫叹了口气,其实她心里也怪舍不得的,“不去了,反正送到头他也不可能留下来,我爹有点不舒服,我得在家里看着。” 她都这么说了,娄燕妮也没有再强求,上了车,把时间留给娄二丫和陈伟两个人。 送走陈伟后,韩凛领着娄燕妮去邮电局给家里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两人已经结婚,总要跟那边打声招呼。 接韩凛电话的是家里的保姆,等了好一阵,隋丽芳才接起电话,见是她,韩凛干脆就没有给电话给娄燕妮,说了两句知道韩父去复健后,没别的话再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芳姐,不跟首长说,不好吧。”韩父根本没有去复健,这会在屋里睡觉呢,不过因为隋丽芳事先叮嘱过,韩凛的电话必须直接给她,不能再像上回那样喊韩父去接。 韩父上了年纪,心比以前软很多,她拿一双儿女做借口,他会心软,韩凛执意要做什么,他虽然反对,但事后想想,也同样会心软。 上次电话过后,韩父虽然在电话里说了不同意韩凛和娄燕妮结婚的事,但韩凛挂掉电话后,韩父发了阵呆,等隋丽芳回来,还是跟她说了,让她别再瞎动心思,赶紧把隋海英调回来。 韩父这时候还不知道隋海英早被韩凛调走的事,只说韩凛想跟谁结婚,就随他去吧,反正韩欢和韩卓始终是他的弟弟妹妹,他最后不可能不管的。 韩父觉得韩凛不会不管弟弟妹妹,可隋丽芳可没他这么乐观,在她看来,韩凛冷血得很,整个家里,他唯一在意的,可能也只有韩父了。 而即便是韩父,在韩凛的心里,也没有当年这大院里给他一口碗吃的这个叔叔和那个阿姨强,这么多年,光见韩凛给别人家捎这捎那的,什么时候见他往家里捎过东西,韩父当兵这么多年,也是一身旧伤的。 隋丽芳只想着韩凛没有往家里捎东西,却没有想到,最初韩凛也是一视同仁的,韩父的伤他也放在心里,只是东西捎回来,都被她私下里给截了下来,刚去当兵的那几年,韩凛有时间也是会回家的,捎回来的东西韩父用没用到,他心里是有数的,时间一长,自然不会再捎。 听了保姆的话,隋丽芳冷冷地看了过去,“什么好不好的,按我说的做就行!” 韩凛这时候打电话来,十有**是已经跟乡下的那女人结了婚,想到这里隋丽芳就生气,白瞎她托关系把隋海英调到韩凛身边了,那丫头在她跟前决心倒是表得好,结果半点用处也没有,不仅没有勾引到韩凛不说,自己还被分配去下基层,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隋丽芳拿起了电话。 隋海英失魂落魄地挂掉电话出来,看着茫茫的雪山发着呆,韩凛竟然真的结婚了?那个村姑到底哪里比她好!她姑姑好像也厌恶了她,分明前些天打电话,她还说会尽快想办法把她弄回去的,现在她也不管她了。 那她真要在这个鬼地方呆到慰问结束才能回去? 娄燕妮疑惑地看向韩凛,韩凛摇了摇头,“他去医院复健了,不在家。” 既然不在家的话,娄燕妮也没多说什么,反正韩凛不给她讲电话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这时候的省城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打完电话后,两人就直接回了家里。 到了傍晚的时候,娄大姐提着一篮子鸡蛋过来,娄燕妮结婚那天,她婆家那天小姑子说亲,她跟男人只来吃了个席,就紧赶慢赶地又回去了,娄大姐心里很是内疚,家里亲妈没有,好多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娄燕妮交待。 “嫁人了就是大人了,过日子要有商有量的,知道不。”娄大姐拉着娄燕妮的手,对妹妹的这门婚事十分欣慰。 托韩凛的福,现在婆家并不阻止她往娘家走动,今天她出门前提出想捡十来个鸡蛋给奶奶和弟弟妹妹们吃,婆婆竟然没有阻止,还大气地多给她拿了一些。 结了婚就有很多身不由已,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乡间地头上,再多不满,忍一忍就过去了,谁家女人的日子不是这样过的,这都是命,没有办法的事。 娄大姐自己认命,心里还是盼着妹妹不要跟自己一个样儿的,所幸娄燕妮嫁了个好男人,不至于像她一样,成天里不是面对黄土,就是背着孩子对着灶台。 心知大姐也是为了自己好,娄燕妮只连连点头应下。 姐妹俩个说了不少知心话,娄大姐又跟韩凛说了几句,无非是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