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二丫觉得她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是喜欢知青点的男知青,人长得俊朗还有文化,可喜欢归喜欢,人家能看上她吗? 就像刚刚说的,她没读过几年书,长得也随了她爹,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她爹倒是个小生产队的水田队长,这水田队长能管什么?管管村里人的分工这样的小事而已。 虽然娄二丫有自知之明,不过她就是不乐意顺着她爹的意来,她想了想又道,“你不是盼着我嫁个条件好的人家啊,知青多好啊,人家可是大城市来的,说不定我就能跟着回城了呢。” 见娄保田黑了脸,娄二丫又补了一句,“您放心,等我回城,我肯定记得您老,一定孝顺您。” 娄保田瞅着娄二丫一脸,怎么样还是我最孝顺的表情,生生被烟给呛住了,咳得肺都差点出来,想起身揍人时,娄二丫早脚下开溜跑了。 娄二丫从屋里出来,提着竹篮准备撸篮子猪草回去,省得她爹总念叨她不干活,路过娄家时还同在院子里挖车前草的娄奶奶打了声招呼,双胞胎上学,娄燕妮上班,娄家也只有娄奶奶一个人。 现在村里人都说娄燕妮命好,也不想想当初娄父过世的时候,他们是真么可怜她们兄妹几个的,梅姨再嫁的时候,村里人说的话更难听,只是大家注意着没传到正主耳里而已。 娄二丫觉得自己这命吧,和村里别的姑娘也没别的不同,估计用不了多久,家里就会按排相亲,然后嫁出去,紧接着生儿育女围着灶台过一生,她爱往知青点跑,其实是喜欢听知青们说大城市里的事儿。 当然知青点的男知青,长得就是比村里的男同志要好看,这是事实,但娄二丫心里也有数,真让她嫁给知青,她也不愿意。 “二丫,快来,我们正商量燕妮结婚送什么呢。”刚走到村里小河沟那边,就有人扬声冲娄二丫高喊。 长辈关系紧张对底下的孩子,肯定会有影响,像娄大丫从小就教育不能给娄燕妮几个玩,娄二丫大概因为是排在中间,她出生不久老三、老四又接着出生,娄保田倒不怎么管她,她每天跟着村里的孩子玩,跟娄燕妮家几个关系还不错。 娄二丫提着竹篮跳下小河沟,“秋果结婚的时候,大家送的枕巾,我看也别琢磨了,直接送枕巾吧,以后咱们谁结婚,就都送一对枕巾。” 这话一出大家都觉得不错,关系特别好的单独再准备就是,送枕巾也挺好的,像那些热水**,搪瓷脸盆什么的,她们也送不起,还是枕巾实惠,说定了后大家便出约好改天一块儿上供销社去买。 四月底的时候,韩凛终于休到了假,这时候地里的秧苗长势好的已经有筷子高,双胞胎放假在田里拔草把子赚工分的时候,就听到卫党婶站在田埂上喊他们,“竣林、燕秋快上来,你们姐夫回来啦,快回去帮你们奶待客。” 刘卫党心里高兴啊,她们这儿说媒说成了,是有谢媒酒吃的,没成想韩凛还特意送了双皮鞋给她,说是他们那儿的习俗,是要送媒人鞋的,崭新的牛皮鞋,谁不喜欢,不过刘卫党更看重的是韩凛这份心意,也直觉没有介绍错人。 听到韩凛来了,双胞胎赶紧上田洗了手脚往家里去,院子外头还是停着那辆熟悉的吉普车,院子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乡亲,双胞胎挤进去一看,大家围着的是台崭新的缝纫机,还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还有一台收音机就摆在缝纫机上。 双胞胎还没看两眼,就被娄奶奶喊进了灶屋里,帮忙端茶倒水给来家里看热闹的人,家里的茶碗不够,娄竣林就负责去邻居家里借。 堂屋里头,韩凛摸了把脑门上的汗,压根没有想到,他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时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他原本想着把东西先送到家里,就去县城拉娄燕妮去打结婚证的,哪里料到这会出都出不去,热情的村民围着他,他压根脱不开身。 结婚要备齐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这是城里人的作派,事实上在乡下,能凑钱弄票买上一辆自行车就是极其了不得的事儿了,多少人结婚就是提着几件旧衣裳走去男方家里就算结婚。 韩凛这手笔可是真的震惊到了村里人,大家对这些东西好奇,却不大敢真上手去摸,总觉得自己劲大,怕把东西给摸坏了,而且这可是人家小两口结婚用的东西,大家伙就是看看,过过烟瘾罢了,来的几个本家的男性长辈不稀得跟女人们挤,便纷纷去找韩凛说话。 好在韩凛来的时候准备了些香烟在身上,一圈烟散下来,他荷包里不够了,胡正军赶紧摸出自己吸的递上去。 这些大件的东西,韩凛不可能从部队扛过来,都是早早给票给钱托胡正军媳妇帮忙订下的,今天才一并拉了过来,等娄燕妮下班回家的时候,就被院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好在到了饭点,看热闹的人都散了,胡正军也开着吉普车去了公社招待所定房间,暂时不在娄家。 “结婚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买这些做什么,太浪费了。”见面的惊喜还没有惊吓来得多,娄燕妮没好气地瞪了韩凛一眼。 韩凛笑,他正帮着摆饭桌,一边放筷子一边道,“不浪费,收音机给奶奶平时听戏解闷,自行车你上下班正好用到。” 本来韩凛还打算给双胞胎弄辆自行车的,不过听说他们上高中的话是寄宿,用不上他才打消了这个想法。 等胡正军从招待所回来,吃完晚饭后韩凛便跟他去了供销社,两人早早地睡下,大后天办酒,还有一堆的事儿等着他们来干。 “你就这么办了喜事,你爹那里不管?”躺了会,胡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