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燕秋没有推得过邢小娟,哪怕她说家里有,邢小娟也硬要她拿着,再加上她又刚刚拒绝了邢小娟的演出票,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那瓶包装有些破损的“瑕疵品”。 她打算明天多摘些刺泡给邢小娟,不卖钱。 尝到供销社的果酱,娄燕妮挑了挑眉头,味道跟她做的很相似,但是火候有细微的区别,果香味没有她的重,娄燕秋也觉得家里的更好吃,不过她很喜欢小巧的瓶子和包装。 “你做的更好吃。”韩凛压根不试那一瓶。 没有吃过哪里来的发言权,娄燕妮不理他的意见,又尝了一点点,果酱做出来后肯定用纱布滤了几次,口感比她做的要更细腻。 其实如果有条件娄燕妮也想这样做,但现在这个条件,家里做衣服都得攒布票,哪里能有纱布来给她过滤。 邢小娟上辈子学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后,那时候条件好,娄燕妮的制作工艺自然也是与时俱进来的。 果酱味道不错,最出彩的还是包装,很有味道,心思精巧,看上去就感觉很高档的感觉。 看完后,娄燕妮就把东西还给了娄燕秋,知道她不打算白收人家的东西,会多摘刺泡来换,就没有多说什么。 请了一天假招待娄大姐一家,第二天娄燕妮就要去上班了,双胞胎也要回学校上课,韩凛接了娄燕妮上班后,就开车走了,他还要去办自己的私事。 “燕妮,你怎么不叫你对象进来坐坐?”徐姐笑眯眯地打量着娄燕妮,桌上摆着娄燕妮带到邮电所来的新鲜刺泡果。 杨丽花正装作在忙,闻言耳朵动了动。 想到刚刚站在柜台死角位置时,正好看到韩凛目送娄燕妮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心里羡慕又难受。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所以完全不参与到对娄燕妮对象的讨论中去,甚至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样子,借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但徐姐不可能因为她不喜欢就不聊天,杨丽花不想再听,出了邮电所往供销所去。 “啧,大小姐脾气!”徐姐摇头感叹一声,又拉着娄燕妮问起她和韩凛处对象的事来。 供销社里邢小娟正在后面的屋里打扫自己的新办公室,见到杨丽花一脸郁郁的样子,满脸关心地问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那工厂什么时候开起来?”杨丽花对邢小娟升主任没什么想法。 以后她反正是要回县城上班的,现在只是在基层锻炼。 不然她要是想到供销社,哪里还有邢小娟什么事儿。 邢小娟也不深挖,反正杨丽花憋不住自己会说出来,两人说了会工厂的事,就一起去了前面的铺面里。 正好听到守布柜台的和守南杂用品柜台的两个大姐在说吉普车的事儿。 听到她们的话,邢小娟立马就知道杨丽花为什么闷闷不乐了,嘴角一勾,笑着问起来,“什么吉普车啊?” 大姐们立马告诉邢小娟,刚刚来的吉普车有多气派,因为吉普车停在邮电所外面,还问杨丽花认不认识对方,杨丽花脸色黑黑,甩手就要走。 邢小娟拉住她,好似完全感受不到杨丽花的不悦,完全一副八卦的口吻,“韩凛来送娄燕妮了,你瞅见了没?” 杨丽花气冲冲地说了声没看见,便甩开邢小娟的手走了,邢小娟看着杨丽花的背影微笑,看着却让人心里有些发毛。 仅剩的假期,韩凛和娄燕妮一起看了场电影,把娄家自留地里的老菜桩拔掉,给先前种好又死了辣椒地补了秧,韩凛帮着娄燕妮搭了个丝瓜棚和冬瓜架子。 在娄燕妮不知道的时候,他还抽空去了太爷家里,还去娄保田家里坐了坐。 这段时间在乡下,韩凛巧不巧听说了一听,娄燕妮姐弟被欺负的事儿。 时间就在一点点的相处中过去,假期一过,韩凛立马就要归队。 这一次娄燕妮把韩凛送到了村口,本来想把人送上火车,但到时候胡正军还得送她回来,太过麻烦。 再加上两人都不太想面对火车站那种分别的场合,便约好了只送到村口完事。 不同于上次走得匆忙,想当于不告而别,这一次娄燕妮是看着韩凛的车走的,心口酸酸的,难过又不舍。 韩凛更是一路从后视镜里看着娄燕妮,直到看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踩油门加速。 是真舍不得,但也是真到了要走的时候。 拖到不能再拖的后果就是,韩凛差一点儿就没赶上晚点了半个多小时的火车。 到了五月底,邮电局译电部门半年一度的技能比武大会又要开始了。 先是各公社抽调译电员来比赛,决出优胜后,再到县里,接着是省里,听说全国还有比赛,不过陈所长没去过。 娄燕妮在准备比赛,杨丽花也是一样。 杨丽花对工作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因为韩凛而改变,虽然她不会去干破坏娄燕妮感情的事,但她也发了狠心想要把娄燕妮比下去。 好像比下去,就能证明韩凛眼光不好,她心里会要好受许多。 看到两人卯足了劲为比赛做准备,最高兴的是陈所长,不过相较于杨丽花,他真正寄予厚望的人是娄燕妮。 “小秋这些天怎么回来得越来越晚?” 娄燕妮还是照旧每晚和双胞胎一起看书学习,背完计划的译电码,又默记了一遍易出错的内容。 再抬头时,娄燕妮突然发现娄燕秋竟然还没回家。 仔细一想,娄燕秋已经连续几晚超过晚上八点多才回,不过娄燕秋做事有分寸,她一直很放心。 娄竣林赶紧道,“你忘了,我前天跟你说了,学校要组织文艺汇演,她好像要表演节目,晚上要留在学校排练。”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娄燕妮点了点头,不过今天实在太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