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来请探亲假,首长没有多考虑就放了,他算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看他有家形同无家,打从入伍的那一天起,就没见他休过探亲假,哪里会不心疼。 大多时候韩凛的假都是直接让给有需要的战友,自己长年在部队里窝着,就连过年,也从来没有回过家,从来都是在部队和战友们一起过年。 娄燕妮年后寄的腊肉,量虽然不多,但大家都尝了味,首长也知道韩凛处了个心灵手巧的女同志,对此很是欣慰。 送走了韩凛,首长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想到京城韩家最近闹出来的动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了想直接给韩保国挂了个电话过去,又不是老不死的老头子了,有些事也该管起来了,韩凛再怎么讲,也是他的骨血。 听到韩凛处了对象,韩保国愣了愣,有些茫然又有些怅然,不知不觉,臭小子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 听到老朋友说隋丽芳最近在联系几家世家好友,想替韩凛相个对象时,韩保国叹了口气,表示他会处理。 对前妻留下的儿子不管不问,现在这种时候,来给他介绍对象,韩保国还没老到脑子转不动的时候,虽然不清楚隋丽芳的目的,但总归没打什么好主意。 韩家的客厅里热闹得很,隋丽芳拉着个年轻姑娘的手,连连笑着,边同周围的人说着话,韩保国进门的时候,隋丽芳有些意外,老韩工作时间是从来不会回家的。 “老韩,来看看,这姑娘怎么样?”隋丽芳最近打探了不少人家的好姑娘,最后订的却是自己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侄女,“海英,叫姑父。” 前面都是障眼法,好显示她这个后母当处还算尽责,后来才是来真的,正好她打算让韩保国去给韩凛说说这事,她说肯定没戏。 韩保国看过去,圆脸中长发的姑娘,年纪大概二十岁上下,长相很讨长辈的喜欢,见韩保国打量自己,有些羞涩又甜甜地问了声好,喊他姑父。 视线再扫过在座的人,韩保国微微摇头,同隋丽芳的这个堂嫂堂妹随意打了声招呼,便示意隋丽芳跟上自己。 给了大家一个歉意的眼神,隋丽芳笑着跟上去,一边替韩保国脱外套,一边道,“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韩凛的事你别操心了,你多管管韩欢和韩卓兄妹。”韩保国顺着她脱掉外套,在椅子上坐下。 隋丽芳愣了愣,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去给韩保国沏了杯茶水端上来,“这话怎么讲,韩凛都这个岁数了,大院里同龄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孩子都满地跑了。” 话说到这里,隋丽芳顿了顿,“你是不是还因为当年我执意把韩凛分出去生气?” “没有的事。”韩保国摆摆手,端过茶喝了一口,深邃的目光看向隋丽芳,“韩凛自己处了个对象,你不用操心。” 隋丽芳愣了愣,年前部队里传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突然就处上对象了? 本来她也没打这个继子的主意,是隋家那边的人先起了心意,毕竟韩凛现在前程不可限量,长相又肖似他那个过世的美人母亲,隋家这么些年,因为她嫁给韩保国的缘故,也有不少人当兵,女孩子进文工团的也多。 方才在客厅里的隋海英就是部队文工团的骨干战士,下基层表演的时候,看见了韩凛,一见钟情,不过韩凛似乎无心情事,便求到了她这里。 听了娘家那边的劝,隋丽芳越发觉得,把继子握在手里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娶自己娘家这边的小辈。 毕竟韩欢和韩卓都有些高不成低不就,韩卓不喜欢部队,她也不舍得他去吃那个苦,现在成天跟着大院里的孩子瞎玩,韩欢倒是去读了个医专,但要不是她强压着,她早就闹着要退学了。 明明她从没管过的孩子,就像沙漠里的大杨树一样,直溜溜地长大了,而她精心教养的孩子,却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长歪。 隋丽芳倒是没有心里过分不平衡,毕竟她自己的孩子,怎么歪她都是爱着的,何况孩子也没学坏。 “什么时候的事?”隋丽芳难掩惊讶,不过不用韩保国回答,她先笑了,“处上了也好,我这也是担心他,怕耽误了孩子,我这就去跟我那侄女说说这事,趁她还没上心。” 隋丽芳回到客厅,满客厅的人都对她翘首以盼,尤其是隋海英。 “姑姑?”从隋丽芳进屋起,隋海英眼皮就微微跳了起来,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是以隋丽芳还没落座,隋海英便上前拉住了她。 隋丽芳叹了口气,“海英,你是个好孩子,不过韩凛那里就算了,他自己处了个对象,你也知道,姑姑是后妈,做不了他的主。” 隋海英心底一空,有些不信又有些气急败坏,征兵前她去团部演出,那时候韩凛还没有对象,她亲耳听到首长让他去参加相亲来着,怎么一个年就去,就有了呢? 但隋海英知道,不能在隋丽芳面前发脾气,别看她这个姑姑随和好说话,对娘家尤其亲近,其实这只是表相,隋丽芳的随和,是因为娘家人时时捧着,不然她高高在上,是不屑于娘家这些泥腿子打交道的。 隋海英乖巧地点头,眼里瞬时涌起泪光,“姑姑,我想调到韩凛在的团部去,我想努力一下,不然我没法劝自己死心。” 隋丽芳意外地看了隋海英一眼,嘴角突然荡起一抹笑来,她拍拍隋海英的手,点下了头。 下了火车就见到胡正军在火车站外等着,韩凛眉头微扬,“不是说不来吗?” 胡正军把车钥匙丢给韩凛,“你当我是来接你的?我媳妇惦记燕妮做的菜干了,想派我去讨一点来。” 娄燕妮给韩凛寄菜干的时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