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
“是呀是呀!”
“啧啧,这聘礼可真是多呀!”
“可不是么,你看又抬过来了……”
街坊邻居看着热闹,吃着果子,嘴里唠着。
初桐看着一担担裹着红色绸缎的聘礼被抬进了六娘的家,不由惊慌失措,在雨中奔跑起来……
他不信,他不信……他还没有中了状元,八抬大轿……
“哎,你这后生!”慌乱中撞到了街坊,也顾不得道歉……
来到留下无数次欢声笑语和依依不舍的地方,初桐想要扣响门环,而又迟疑的放下手。
见面了又能说些什么,自己何德何能才能让六娘嫁给自己这个穷秀才……
百无一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倚着门框,痛哭失声……
闺房。
六娘手在绣着锦帕,心神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哎呀!”
一不留神,指尖一痛,竟是扎破了指尖,一滴血滴在锦帕上绣着的红豆荚里,染红了一颗红豆……
听着外边的喜悦的锣鼓声,六娘的心却如这指尖,麻木,却生生的疼。
不知是心痛,还是指尖痛,一颗颗泪珠顺着脸庞滴在锦帕上……
横也是丝竖也是丝,红豆锦帕为谁织?
初桐听着院内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声,哭声更生悲切。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聘着为妻,私奔为妾。
一对有情人,隔着一扇门,各自哭成泪人。
憾哉!憾哉!
到了六娘成亲的日子,街上是热闹的敲敲打打。
骑在马上的新郎看起来并不英俊潇洒,喜气洋洋;坐在八抬大轿内的新娘本该欢喜,却见有泪珠潸然洒在喜庆的霞帔上。
渡口。
“桐儿,路上小心!”王母殷殷的叮嘱着要进京赶考的初桐。
“好的,娘。爹,还有大家,都要照顾好自己啊。我走了。”
初桐无悲无喜,举着那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船开了,初桐挥着一方锦帕和众人道别,只见那一方锦帕上,鲜红的红豆那么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