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菜探出头来,双手合十面带笑容地拜托,“伊鹤,可以拜托你去叫下国光吗,我们要开饭了哦。”
骤然被打断的思绪回拢,上杉回头应好了一声,拿起手里的几张照片,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的楼梯,拐向东侧的走廊,敲了两下紧闭的门,“手塚?”她等了会也没见人开门,也没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她又提高了声音,“手塚?”
“我在这。”
上杉一回头就见到刚从几米外浴室走出来的手塚国光。
他只穿了条宽松的黑色运动短裤,手里拿着被打湿沾上水珠的眼镜。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刘海也被捋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水珠不断的顺着发梢滑落下来,划过喉结突起的性感弧度,顺着肌理线条没入短裤的系带之下。
他皮肤冷白,身形颀长,胸腹肌理分明,线条流畅,颈项处带着条银制的项链。少年人的身材仍是单薄清瘦的,但起伏的线条却又含蓄地彰显着他极具爆发性的力量感。
“还要看多久?”手塚看着上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姿态悠闲地靠在墙壁上上下打量他。
“怎么,要收费吗?”上杉挑眉打趣着,假装忘记了非礼勿视这回事,她再次将视线落到他的六块腹肌上,“看在我跑腿叫你吃饭的份上,给我算便宜点。”
“不收费。”手塚近视也不过100、200度,因此站的近的人的表情他仍是看到十分清楚。他红了耳根,欲盖弥彰地用手挡了下,又有些不自在地转身回浴室抽了条毛巾擦掉身上的水珠,可发梢的水珠又不断滴落下来重新打湿。
他沉吟片刻,“但是…”要吃饭了,他得换衣服了。
“非礼勿视?”上杉自觉补充,顺从地闭上眼,其实在欧洲长大的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去海滩游泳不也是穿条泳裤么,有些更开放的日本人说不定还穿兜裆布呢。
手塚也没纠正她的误解,他走进房间,拿过衣柜上方叠得齐整的衬衫准备换上,他听见上杉说道,“其实在我看过的人里,手塚你的身材也能说很好了,害羞什么。”
他扣纽扣的手停顿了下,“你还看过谁的?”
“去海滩的话不是到处都能看到吗?”
手塚被噎了下,上杉继续说道,“不过认识的人里,我有看过海堂的。”
“嗯?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他和乾不是总在河边训练么,有天我从超市回来正看见他拿着条毛巾在水里挥着。”
楼下的音乐又换了,手塚换好衣服,一出房门就看见上杉脚打着拍子,闭眼轻声哼唱着fallin'' all in you。
上杉哼完了最喜欢的部分,才睁眼看向一声不吭站在她身旁的手塚,他身上的薰衣草沐浴露气味倒是比他更有存在感。她借墙重新站正身子,将手里的一沓照片递给他,“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
手塚接过照片,视线在最上面的合照停留了几秒,“去了趟网球自助馆。”
上杉拧眉正色,“左手?”
手塚再次进房间将照片放在了衣柜上方,然后和她一起下楼,“不是,练的右手。”
上杉觑了眼手塚,初一那次事件之后,他没怎么用过右手打球,如果他这几年像训练左手一样训练右手,现在应该也是个相当出色的二刀流选手。“前两天也去了?”
“…嗯。”手塚没隐瞒,“明天可以陪我吗?”
上杉自觉今天占了他便宜,倒也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行啊。”
上杉十分后悔,对昨天被美色冲昏头脑随口答应的自己十分唾弃。不就看了两眼么,这算什么占便宜…
现在快到凌晨五点了,路灯已经灭了,上空飘荡着灰调的白云,天空的蓝度很低。街道上没什么人,偶尔有几声雀鸣鸦啼打破寂静,上杉又叹了口气,加快了前往自助网球馆的步伐。
自助网球馆就在他们这片住宅区的附近,转过两个路口就到了。凌晨四点还未日出时,满室的光线让自助网球场成为这附近最亮的光源点,自动发球机的启动声和挥拍击球的声响频繁地响起。
唯一发出动静的单间里,落了满地的网球。投币机上原本叠了几摞的百元硬币只剩下几枚,标志着青学的网球包靠墙摆放着,手塚国光站在靠门的那一面,正在轻喘气。
“你几点来的?”上杉拿起另一把网球拍,扫了扫地上的网球,往投币机里丢下三枚硬币,打算来两轮稍微热下身。
“三点多。”
“真早。”昨晚她被手塚告知第二天凌晨五点网球馆见时,她是真觉得他丧心病狂。“没睡吗?”
“睡了四小时。”
机器开始发出启动的声响,她没再继续说话,握着拍柄转了两下全神贯注地进行击球热身。深夜和凌晨是这家自助网球馆最安静的时候,只能听到自己挥拍带起的风声和一球一球的击打在厚重幕布上的声音,这会让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