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重任”。
“咱俩先把他们的伤势检查一遍,然后再说信的事。”
“没问题。”
给几位受伤的兽人靠倒在木车边,他们一时半会除了包扎也没法让他们脱离麻醉的影响瞬间苏醒。只能慢慢守在他们身边,孤岩还特地将毅勇也许是没看到的豸记也放在了自己旁边。
两个兽人疲惫的坐倒在地,看着不远处的小池塘边的几只小黑点,无聊的吹起了口哨。
“不是,等会!”孤岩抓住了毅勇胸口皮甲的绑带,“你是不是想让我把这事忘了?”
毅勇一时无言,而孤岩太了解他这种正经兽人的表情了,根本没法掩饰自己,更不会说谎。
“赶紧赶紧!”
“那,我让你停你就停,有些内容我怕涉及到一些很隐秘的东西。”
“那你咋知道隐秘不隐秘?看图识字?这也没图啊!”
……
孤岩慢慢拿出信纸,贪婪的嗅了嗅信纸中顶级油墨的香气。曾经这种高如天尊的墨香自己只有在大书法家姥爷的桌子上闻到过。不过,那时自己尚小,并不知道姥爷的文学功底有多么伟大,也不知道他对抗病魔付出了多么难以想象的痛苦代价。那时,自己只知道一个叫“电视机”的黑盒子上播放的一只猫、一只狗和一只老鼠的故事是那么的引人深入。
“毅勇,我亲爱的孩子,你看看这口吻,多亲切……”
微风吹过,白云之下,毅勇微微靠在木车车轴边,听着孤岩将自己父母对他出游许久的担忧和恼怒。母亲的怨恼、父亲的哀叹、家乡的变化、附近城市的陷落、魔法脉络的暗淡、侵略者的铁蹄、童年好友的离去,一切都令毅勇仿佛回到了那个将近阔别两纪的故乡。
烈阳慢慢爬上了矮山,毅勇也拭去了眼角边的泪水。孤岩想合上信给他擦掉眼泪来着,但是他觉得那太gay了,就没做。
“啧啧啧啧,你看看你这父母,虽然唠里唠叨的,确实是爱着你。再看看你……”
孤岩刚抬起手指装腔作势的想批判一下信中描述的那个离经叛道、离家出走的毅勇,后者却如梦初醒。
“合着这么多语气词,都是你自己加进去的?”
孤岩听着,先是有些不理解。但他看了看毅勇微微有些愠怒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笑出声来。
“不是,你觉得,那些什么‘你看看你和’和‘不肖子孙’是你爸说的?啊哈哈哈!哎呦,我真服了!”
孤岩拍着大腿,但他从嬉笑的眉眼中见到了还在擦眼泪的毅勇,赶忙收起了笑容。
“我的,我掌嘴!”
“啪”的一声,还算响亮。
短暂的好几分钟沉默,孤岩看着背着自己的毅勇,又看了看漫天黄沙。
“该回去,就回去看看。”
毅勇没说什么,还是抱着双腿看着不远处由于开采而裸露出内部的矮山。
“啧,你也是。你看你妈,说话呛了点,但还是关心你的。你爸虽然看起来唯唯诺诺的跟你妈相反,但是这不是说了嘛,魔法脉络已经暗淡了,他们也不那么上头了。别逆着你爸妈的意思。这世上,有谁能比父母更爱你?”
“你怎么可能懂。”
“唉,我是不懂,”孤岩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决定采用自己最爱用的“自爆”,“你看看我,我都没有父母可以说话、写信。”
孤岩来到这里确实是“没有父母”,孤岩觉得,他的父母如今和他也许隔了几亿光年也说不定。
“我曾经觉得,我爸古板、执拗、腐朽愚蠢、食古不化。我妈老旧、迂腐、鼠目寸光、罗里吧嗦。”
“然后呢?”
毅勇还是没扭过来。
“然后,然后我就再没有机会和他们见面,说话了。我后悔,我天天以前打游……不务正业,根本没想过和他们会有这么一天。”
孤岩走到了毅勇面前,看了看崖壁上一棵已经濒临枯死的树木。
“如果还有机会,愚蠢的我愿意和他们促膝长谈。然而,只有我失去了的时候,才明白珍贵。”
毅勇抬头看了看孤岩,后者则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