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手晃脚的走了过来,看了看眼前衣不蔽体的难民们,顿时心生怜悯。
“不可能,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
“什么,怎么能这么说呢?”孤岩醉醺醺的样子和放浪的态度令拉尔法气不打一处来,然后赶上来的毅勇则赶忙拉住了他。
“闭嘴吧你!”
随即开始拉着孤岩后撤步。
“不,我今天,就要主持公道!”
孤岩晕乎乎的指着拉尔法的脸,又指了指孤岩,随着他的动作刚刚做出,戈文手中的钢爪瞬间弹出,周围的难民见状纷纷后退,为首的难民更是开始观察在场每个兽人的脸色,作为半兽人的他们丝毫没有话语权。
也许只在刚刚,孤岩才明白礼仪何时都是很重要的。
“我跟你们解释过了,整个小镇的形势是入不敷出的!”
“你,你难道是莽头小子孤岩吗?”
一众难民顿时露出了期待的神情,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孤岩故意撩了撩浓密的头发,摆出了一个很臭屁的姿势。
不过,难民们的这句话,却引起了拉尔法和戈文等兽人的怀疑。
“再说一遍你们从哪来的?”
“我们从北方的教国邦国钢坞逃出,途经地勒斯魔魂,甚至南至高卉之庭。这一路颠沛流离、历经苦难,本想朝着最南方的华兰之剑而去,结果误打误撞来到了到嚎哭峡谷的北方,直到这里。作为奴隶,我们历经千难万险,一路上损失了众多同胞,如果不是皑皑大雪走投无路,绝不会向各位求救,真心求助各位,只需一晚,就一晚,我们避避寒,第二天天亮我们就离开,绝不多待!”
难民们表情悲苦,其中几个还抹起了眼泪。
后方的大门打开,曾经的奴隶女兽人“一二”走出大门,表情复杂的看向了大门口的方向。
目前几个兽人中最了解附近地形的就是格乌,作为和晨共同将嚎哭峡谷附近地图绘制出的伙伴,在这件事上,他非常有发言权。
几个兽人互相交换眼神,虽然对方的说辞毫无问题,路线也基本正确,但碍于寒冬和目前小镇的食物储备,也无法接收他们。
“就这样吧,我决定了!”
孤岩向前迈出一步,握住了为首女性半兽人的手。
“既然你……”
“孤岩,我警告你!你这种僭越行为……”
毅勇赶忙上前,打算趁戈文的利爪落下之前拉开孤岩。
“不是,我这身份还不能……”
突然,一股强烈的寒意令孤岩猛的浑身打了个颤。这股冷意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伴随着天空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孤岩的四周瞬间变得晦暗无光。本来皑皑的大雪也消失不见。
砖块碰撞的声音响起,孤岩的四周平地而起无数面墙,向着中间层层叠嶂。一条大路凭空出现在目瞪圆睁的孤岩的脚下,伴随着他的目光延伸至无尽之海的最远方。
“我所看到的……”
伴随着空中低沉声音的响起,无尽之海突然沸腾,水流宛如波峰一样直冲天际,无数口中带有尖牙利齿的蜥蜴正从沸腾的波涛之中翻涌。
“是一条无尽的痛苦之路……”
天边的黑暗正如孤岩所处的一小块白色陆地周围的沸腾之海一样黑暗,高天之上,无数巨大的鬼影在云雾波涛之中翻滚游弋。随之而来的是孤岩脚下仅有的一小块白色陆地的不断升高。由于恐高和畏惧,孤岩跪倒在地,无法动弹的看着天空之中的无数恐魔肆虐波涛。
“我们毫无希望,毫无机会……”
伴随着天边的黑暗无限延伸,四周终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水流、波涛、水生生物和雷电暴雨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一道闪电落下,孤岩这才发现,眼前正站立着无数木讷的灰白色皮肤生物。灰黑色的眼窝、垂直向下的双手和长而直的双腿,不断摇摆着向孤岩前进着。
然而,孤岩此刻忽然想起了一些破碎的记忆。
“只有放弃,才是唯一的选择……”
虚影们靠近孤岩后,不约而同的抬起双手,嘴巴大张,似乎低吼着什么。一种孤岩从来未听过的语言,但他却能听明白,大家的意思。
孤岩何时见过此景,只能双手抱头,跪倒在地。破碎的记忆碎片虽然混乱,但无比真实。
突然,右方出现了一个虚影,孤岩动弹不得,却早就醒了酒,浑身的冷汗宛如雨下,强烈的压迫感伴随着踩在雪上敦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死亡的丧钟,末日的宣告一样恐怖。
“放弃希望!它只会带给你虚妄的幻想!”
孤岩痛苦的捂着脑袋,强烈的冲击感令他几乎无法呼吸,脑海中仿佛有万千条毒虫噬咬一般痛苦。此刻,找钱翁说过的话突然在他脑海中涌了出来。
“你再说一遍,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的朋友们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