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天色微明，朦胧的光透过树缝斑驳，旭日东升，熹光有微微刺眼，楚楹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
脑子里传来阵阵微痛，她“呲”地一声拍了拍脑门，打量起四周。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窗子却宽大，放才的光芒便是从这里照进的，仔细观外，落雪飘零，盖住了萧条的树木，显得摇摇欲坠。
这是哪里？
楚楹低下头看见了身上换了一件不属于她的布衣。她摸了摸身上，发觉手腕上的伤痕已经愈合，还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还有一颗药丸。
楚楹有些想起来了，她去了凤城，被逼冥婚，这药丸她闻出有致幻成分便没有吃，记忆力只停留在她上轿的那一刻，其他倒是全然不知了。
还有体内的蝶蛊，她也感知不到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外面走进来一个眉目慈善的老婆婆，见楚楹坐起身，忙招呼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一名少年端着一碗姜汤随之而进。
观其外貌，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少年，他背着一竹筐，身着麻衣，却目光清澈，嘴角含笑，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这是……”楚楹有些困惑。
那少年看着楚楹笑了一笑，将姜汤递给她，然后道：“我和阿婆前两日上山寻草药，便见姑娘一人昏迷在树下，我便将姑娘背了回来。”
楚楹惘然，她竟昏迷了两日，她问道：“我的伤是如何好的？”
老婆婆温和道：“姑娘手上被虫子咬了，我们敷了些药便愈合了。”
随后又热切问道：“姑娘如今感觉可好些？为何会昏迷在林子里？又为何身着嫁衣？”
楚楹愣了一下，蹙眉思考，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入陵的细节了，迟疑半刻只好开口道：“多谢二位相救，我……受人所迫不得已成亲，但也不知为何昏迷。”
“好，好，那姑娘还记得是如何出来的吗？”老婆婆问此有些激动，本沧桑浑浊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明亮希冀起来。
楚楹回想无果，只好摇了摇头。
老婆婆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唇角也微微下垂，拄着拐杖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些，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对楚楹露出浅浅的笑开口道：“既如此，姑娘先好好休息，老婆子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说罢便一瘸一块地往外走去，那少年将她扶到门口见她走远后，转身来看楚楹，仍是温和无害地笑道：“姑娘可是从凤城来的？”
楚楹猛地抬头看他，眼底是毫无掩饰的诧异，少年依旧用纯澈的目光望着她，楚楹低头将木碗轻放在床边。
再次抬起头时，她眉目沉稳，浅笑道：“是，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少年不答只笑道：“我叫柳记年，是个好人，姑娘先好好休息吧。”
柳记年点了下头转身带上了门出去了。
清风从窗棂掠过楚楹的面庞，楚楹这才看清，房内的家具只有一副木质粗糙的桌椅及柜子，看起来只是一户普通人家。
观二人神色，似乎对凤城一事有所了解。这些年，人人只道凤城人稠物穰，花天锦地，只知表面，不知内在。或许他们二人与凤城有些关联。
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天灾之困，这些波谲云诡的事情不是现如今她该管的。
想清楚后，楚楹起身打开了门，见老婆婆和柳记年在灶台那里忙活，柳记年烧着拿着一把扇子管着柴火，烟雾缭绕，老婆婆拿着掌勺搅拌着热汤。
二人见她出来了，老婆婆示意柳记年过去。
柳记年温和地笑笑，小跑着过来：“姑娘再等等，阿婆煮了面，很快就能吃了。”
楚楹摇摇头笑道：“不必了，我还有急事在身，多谢你们了。但这是何处？”
楚楹张望了一下四周，周遭树木葳蕤，树影婆娑，时有鸟鸣嘤嘤，似乎这是坐落在山顶的一户小人家。
“这是齐明山，离凤城不远。”柳记年道，“姑娘可是要走了？”
楚楹点点头，忽地想起身上的衣服，有些为难道：“这衣服可否借我一些时日，待我去镇上买一身新的，我便还回来。”
“不必还了，姑娘穿着吧。”老婆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过来，眉间舒展开来，一副慈祥可亲的样子。
“这衣裳是我孙女儿的，如今她不在了，我们也穿不上了。”老婆婆把面递到楚楹手里，“吃了再走吧，看到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我总是想到了我的孙女儿，她要是如今还在，也当是你这样亭亭玉立了。”
楚楹看她如此，也没有多问，只是猜想如今老婆婆的孙女已经不在人世了。
“多谢。”她接过面笑笑。
吃过面后正逢午后，阳光正好，微风吹动树梢，树影摇曳，风动灵动，倒是一副好风景。
楚楹告了辞之后便走了，下山途中忽地想起了落下的嫁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