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人满身抓痕。”
容蓁又温声道,“淑贵妃,还要本宫再说下去吗?”
被问者面色惨白,眼神阴沉地看着容蓁。
容蓁见状轻轻一笑,又顺着说下去。
“本宫想想,贵妃原想着给猫催情,却反被自己猫挠花了脸,回宫后又怕传出去,唯恐得落得一个蠢字,便想到了找个替罪羔羊。但淑贵妃操之过急,竟留下这么多破绽,单是御猫苑查查账都能对上。”
“臣妾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那御猫苑定是、定是皇后娘娘的人,与皇后娘娘联手编排出这些事来陷害本宫!”
“啪——”的一声脆响在殿内响起。
容蓁收回手,寒声道:“淑贵妃,你屡次三番挑衅本宫,本宫贵为皇后,因着你是陛下的心头肉一忍再忍,但如今你胡言乱语到陛下头上,御猫苑是陛下遣人建立,自皆是陛下的人,何时一日间却都换作成本宫的人了!”
“陛下,冉冉没有做那些事,陛下……”
容蓁截了话:“做没做,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陛下严明公正,既然是要讨个公道,也定不会法外容情,陛下说是吧。”
她边说边看向楚绍,神情中隐隐有些不耐烦。
楚燕礼教森严,老师宿儒不知凡几,皇帝重名声,已有得位不正的嫌疑在前,宠妾灭妻四个字自是不能沾。
果然见他沉下脸来,沉寂片刻:“淑贵妃无知愚痴,惊扰皇后,禁足一个月,思过反省。”
那哭作泪人似不甘心,正欲上前辩驳:“陛下!”
“好了,回去思过,不要再为这些琐事叨扰皇后。”
他声音低沉,显然已经没有耐心。
那泪人见状也只能勉强道:“臣妾告退。”
片刻后,殿内唯余帝后两人。
鎏金博山炉内,茵墀香缕缕外散跟屋外湿气混在一起,便粘在衣物上久久不散。
两人都不开口,无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争斗着,最终还是男子先败下阵来。
他收敛神色,眼中沁出几分温柔,将容蓁的手放入手心轻抚。
“朕虽贵为天子,但也是你的夫君,若你近些日子有不顺心的地方,大可不必强撑,都告诉朕。”
“陛下。”容蓁闻言眉峰抬了抬,微微一笑,把手抽回,“臣妾身为皇后自是要为陛下分忧解难,自会将往后每一日都过得很好。臣妾笑都来不及,何来不顺心的地方。”
听到此话,楚绍的眸色变得幽深,良久,才缓缓道:“如此……甚好。”
*
楚绍出明华殿时面色并不好,他立在殿门口,回头看了殿内恭送的人一眼,才离去。
内侍们抬着舆一路往外走去,舆上气氛压抑得惊人,楚绍敲着扶手,脸色阴沉。
总管大太监顶着满脸的雨水问道,“陛下,可是要回紫宸殿?”
砰的一声,扶手被狠狠拍了一掌,娇贵不禁磕的红木发出一声凄惨的哀鸣,舆上男子闭目,一行人在雨里站了许久,抬舆撑伞的内侍们腿抖手酸,都不敢动一下。
许久,低沉的声音才从舆上传出。
“回殿,明日再去看淑贵妃。”
……
“娘娘,陛下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么大的破绽也竟带着淑贵妃,理直气壮地来质问娘娘!”
芯红重填了香,语气有些不忿,“况且,那淑贵妃明明犯的是诬告犯上之罪,陛下偏偏说成惊扰,轻飘飘的禁足就给揭过去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娘娘苛待妃嫔,跟她过不去呢!”
“他本就不是为什么猫儿的事来的,”容蓁心里门清,兀自冷笑,“不过是来看我好戏,谁知好戏没看成,现在大抵是想气得打人了。”
若非她有上一世的记忆,又怎会知晓宋冉琴大婚后在养猫上做的那档子蠢事,倒正好让她将今早的事情给圆了过去。
“唉!陛下怎么那么糊涂!”
“他可不糊涂。”她站在门边看雨,明华殿外一墙花被打得零零散散,但熟悉的花香却携风带雨四处流浪。
前太子死得蹊跷,这皇帝宝座才轮到楚绍头上,论治国本事他没多少,但后宫伎俩,可没人能比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