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站起身来,他周围那一群人追随着他。
他沉声开口道:“虽然不希望那小自营,但这种下贱手段,若是谁敢做出来被我发现的话,绝不轻饶。”
周围那一群啰啰急忙开口称是。
张启山打仗时勇猛,人又仗义,说起话来在他们这一群人之间很有分量。
想起来那瘦弱少年每次被自己故意针对,却仍旧咬着牙坚持下来的模样,张启山心中突然多了几分莫名味道。
或许这个人,和以前那些公子哥当真不一样。
元景将自己身上包扎好以后就回了房间,翻出好不容易留下的两张宣纸。
在军营里面,这东西是极稀罕的,元戒几人估计是知道每次给他寄信过来,里面都会含几张宣纸。
元景将宣纸端端正正铺在桌面上,手上拿着粗劣的毛笔,好不容易留下的那个墨盒,快要干涸。
他却一点儿都不管这些,认真开始写起信来。
在军营里的这段日子,他也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每每写信回去,只挑着那些好玩儿的有趣的事情讲,自己在背后受的苦只字不提。
元戒派了人在他身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是除了心疼以外,再无他法。
将这封信收捡好以后,又拿出另外一张宣纸,眼神中含了些别样情动。
不知道阿悦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腹中有千言,却不知道如何落笔。
他拿起笔来,斟酌之下。
“阿悦可安?如今我来军营已有两月,军营的人热情,待我很好。边关风景尚佳,大漠无垠,策马奔腾时别有一番趣味,只是风沙太大,刮在脸上有些疼。”
“晨时第一抹阳光升起,随即金辉洒向大地,格外壮观,你若是瞧见,定当欢喜。”
元景捂着自己的伤口,嘶了声,想了想,又接着写下:“若是日后有机会,你我二人一马,看尽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他又絮叨叨写了些最近发生的有趣事儿,这才珍重的将信叠起来。
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重新将宣纸展开,加了句:“阿悦,要记得想我,元景亲笔。”
展开重新瞧了瞧,自顾自的点头,这才满意的重新将信塞进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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