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排队,每人拿着一只碗和碟子,拿着碗去打粥,拿着碟子去打菜。”
队伍一点点缩短,邬漾微斜着身子,望向队伍最尽头,心想,似乎还差了个人。
“怎么少个人?”原球丁站在队伍前头,皱着眉头,“你们有看到韩古净同学吗?”
梁家耀不满意说:“他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一点不顾及别人的关心。原同志,你别管他了,快过来坐下 。”
原球丁义正言辞拒绝:“作为班长,我有义务负责每一位同学的安全。”
听了原球丁的话,梁家耀内心对韩古净更加不满,这家伙总是脱离集体,撇下大家伙,害的原同志为他操心,实在太自私。只见他不屑撇嘴,心不甘情不愿说:“韩古净那家伙自己带了东西来吃,不愿意来这里。这人明知道这里管饭,还私自带了吃食过来,韩古净心机真重,故意让大家等他,想此获得我们的关注。明明邬院长已经说了,会帮我们解决午餐,他还坚持带午餐过来,肯定是平时娇生惯养,吃不惯这里的吃食,自己开小灶去了。邬院长真不好意思,韩古净太不会做人,连累你也为他操心,等他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数落一顿。 ”
梁家耀认为自己戳破韩古净的真面目,正洋洋得意中,殊不知周围同学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些许不满。其实大部分人都带了干粮来,无非是怕自个吃不饱或者解个馋。但是当他们看到邬院长准备堪称丰富的午餐时,默默捂着口袋和裤兜,迅速排在队伍后面,争取快速打餐吃完再去领一顿。结果,梁家耀话一出,大家内心不由升出几分羞愧和恼怒,仿佛他们隐秘的小心思当众被戳破。
“梁同学言重了,想必这位韩同学不是这种人,因为有自己的原因。”
“别这么说韩同学,韩同学不是这样的人。”原球丁尴尬笑了。
“别管他了,年纪都不小,他会自己照顾自己,原同志快点坐下来,粥凉了不好喝。”
“切,装模作样。”甄美不屑说,声音大的将全部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梁家耀脸色不太好看,质问道:“你说谁装模作样?”
“我没说谁,你干嘛那么着急反驳。”甄美愤愤不平说,她真搞不清楚,怎么有人喜欢原球丁这幅假模假样,清高又虚伪的样子。
“各位同学们辛苦了,肚子也饿,你们就餐吧,填饱肚子,我去看看那位同学。”邬漾微微抬高手,平淡的眼神往下一扫,气势中带着淡淡的威慑力,场面一时鸦雀无声。
大家似乎被某种气势镇压住,不敢吭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邬漾端着碟子出门。直到轻轻的碗筷撞击声,打破了死寂的氛围。原球丁垂下头,握紧拳头,咬着下唇,神态带着愤懑和些许厌恶,好奇怪,从见面的第一眼开始,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院长,没有任何理由看不惯邬漾。
“邬院长好厉害,她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我都不敢动!”
“我也是那么觉得的,校长都没有那么厉害!”
周围全是对邬漾各种赞叹,原球丁烦躁不已,安分点不好吗,寡妇就应该低调过日子,老搞那么多事干嘛?早知道就不来这个地方!
“邬院长是个和原同志你一样优秀的女同志!邬院长办事风格利落又有气势,简直是妇女能当半边天的典范。”梁家耀眼里全是对邬漾满满的赞赏,嘴里赞叹不已。
原球丁眼神暗下来,她扭头,瞄了眼梁家耀赞不绝口的样子,冷冷想,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的东西,看见个好看的,便迫不及待想变成条狗,跟在女人脚下吐舌头。哼,几年的喜欢说变就变,梁家耀你的喜欢也太廉价,只有他不是.....
邬漾远远看见,坐在大树根上的干净气质少年,他眼神专注盯着手中的面饼,脸颊肉眼可见鼓鼓,“韩古净同学,中午只吃饼?”
发现有人来了,前一秒还鼓鼓的脸颊,下一秒瘪下去,韩古净礼貌站起来,眼神清澈有神,微微点头回应道:“嗯,饼好吃。”
“不介意加个餐吧?”邬漾举高手中的碟子,笑吟吟道。
“玉米饼好吃,我快吃饱了。”韩古净扫了一眼碟子,语气轻柔拒绝。
邬漾瞅了眼韩古净拿在手上的饼,饼的边缘很平整,基本没留下特别显眼的牙齿印,眼神不经意碰到他的手指,五根手指头如同主人那般干净清爽,指甲床透着淡淡肉粉色,指甲平整干净。
“玉米饼先放着,待会再吃。饭堂有野菜丁,番薯和芋头片,都是些粗茶淡饭,不介意就吃点吧。”邬漾用眼神催促韩古净快点接过她手中的碟子,年轻人的胃口哪能一个小小的玉米饼就能填饱呢,吃多点才会长高的。
韩古净沉默了,至于为什么会沉默,大概一时间被邬漾堪称‘慈爱’的眼神镇麻了吧,像这样用‘慈爱’眼神看他的一般是五六十岁的老爷爷老奶奶,从来没有过邬漾院长这般年纪的人,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怪让人不自在。
“邬漾院长,我已经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