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群能吃的孩子和十来个吃穷老子的小伙子,咱们的粮食根本不够顶。”
邬漾挥着木铲子,搅拌野菜丁,野菜丁上油光若隐若现,这更加让陈大娘心疼。邬漾当做看不见陈大娘满脸肉疼的模样,尝了口野菜丁,咸淡适宜,口感清爽,味道刚好。
“那群同学今天为我们辛苦干活,咱们不做好的,怎么能说的过去。”
“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是热心劳动,好心过来帮助我们的吗,好心人怎么讲究那么多。”
“一昧索取太多,好心人会心寒,下次也不愿意来的。”邬漾看着陈大娘不太甘心,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的样子,轻轻叹口气。
“咱们院里老弱病残,谁能去下田?”
“其实不用下田也可以,以前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以前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不能只在一个地方打转,我们要往前走。你也说孩子长大后,吃得更多,所以我们要往未来看,准备更多的粮食。”邬漾神色十分严肃郑重。
陈大娘不自在说:“其实以前的日子也挺好的,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子,咬咬牙就过去,等孩子长大后能帮忙就好了。”
不,一点都不好,邬漾不赞同以前原身和陈大娘的活法,两人从头到晚围着孩子忙的团团转,什么活都要插上一脚,被日常琐事绊住脚步,除了干活什么也做不了。要不然就是叫大的那几个女孩做事,底下的男孩子满山乱窜乱跑,这怎么行呢。以后,院里所有的孩子都要飞出去,作为一院之长的邬漾,她认为自己的任务就是培养所有孩子的自立抗压能力,以后有多远就飞多远,有多高飞多高,最后永远不好回头。因此现在的生活生活模式是不可行的,女孩子不能被劳务活绊住脚步,男孩子不能没有担当。要是还是实施以前的旧模式,邬漾敢肯定,她躲不开这群孩子的各种琐事打扰,为了避免往后所有麻烦事找上门,邬漾认为要将所有孩子培养好,独立自强有能力,一个人也能过得越来越来。
邬漾扶着陈大娘的肩膀,诚恳说:“大娘,我们不能永远陪伴在孩子身边,孩子往后遇到的困难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孩子身边,立即能帮忙解决问题,孩子始终要长大离家的。孩子们有能力解决问题,我们才能放心,你说对吗?”
陈大娘茫然,眼神虚虚聚不成焦,凭她贫瘠的语言储备,她很难说出反驳院长的话,而且她前半生的经历又在告诉她,院长说的没错。可是院长这幅急哄哄想要培养孩子的样子,陈大娘心慌慌,院长明明在她跟前,可是怎么老觉得院长下一秒就要离开呢。
“大娘,培养孩子总不会错的,你信我。”
陈大娘只好点点头,默默蹲下来,把掉出来的柴火头塞回灶台里。
“稠粥、凉拌野菜丁、蒸番薯片芋头片,还有杂粮饼。”
五大盆的食物整整齐齐摆在长案板上,旁边垒着一摞摞碗碟,邬漾没想到这座大院子里,能找出大量闲置的碗筷,但邬漾翻翻回忆,顿时觉的没啥奇怪。原身好歹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虽然落败得只剩下这座大院子和后山,但毕竟还有点底蕴在,比如说院子底下有个地下室,藏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今天使用的碗筷就是从底下翻出来的。
从脑海中现存的回忆,邬漾认为原身还算挺幸运,少女时期处在个富裕家庭,衣食无忧,虽说后来家境日渐败落,但在后来日子,也称得上算件幸事。在社会阶层混乱起端,又碰上个家世清白的军.人丈夫。丈夫也算机敏灵活,将先祖留下来的宅子改成福利院,专门收养战友们的遗孤。原身躲开了被批.斗的昏暗命运。
邬漾面无表情捏着掌心,早知道原身和她丈夫羁绊如此深远,她就不应该拿原身丈夫刺激原身。但邬漾拒绝承认自己所说的话语皆是污蔑捏造,毕竟有时候现实可能比想象中更加魔幻,早知道应该换种说法劝原身。简而言之,邬漾并不后悔自己将人想的太坏,只恨自己嘴太快,戳到别人的心肝窝,气得那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