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街道办,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灰衣女人出现在门口,她手端着大茶缸,面色紧绷,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整个办公室,前一秒姿态懒散的人立马坐直,煞有其事握着笔,苦仇大恨翻看文件。
“丁主任,你回来了?”脸上长着星星点点雀斑的,看着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上前,笑嘻嘻招呼道。
丁主任紧皱眉头,“你们刚才没在工作?”
“当然在工作,我们讨论工作问题。”
“小江,努力工作,女同志都喜欢认真工作的男同志。”丁主任端起茶缸喝了口茶水,语重心长说。这个小江,整天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哪里像个正经年轻人,怪不得现在也没找到对象。
小江即江高鹏同志低下头,不在意撇撇嘴,他抬头笑嘻嘻问:“丁主任,给我介绍个呗。”
丁主任为难说:“我认识的姑娘,年纪都不小,不是结婚了,就是有对象,要不然是下乡做奉献。”
“主任你帮我留意留意,我的终身幸福就拜托你了。”江高鹏谄媚笑着,搓着手掌。
丁主任矜持点点头,扔下一句好好工作,又出门了。
等人走远后,江高鹏搓着脸,对着那两个一直在装死的同事说:“你们欠我一顿白肉。”
闻言,陈洪的长脸拉得更加长了,“兄弟间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江高鹏抱臂冷哼,“兄弟也要明算账,为了转移视线,我可是把自己扔出来,溜了一圈。而你们吱声不出,还好意思赖账。刚才不正是你陈洪主动拉开话题的吗?”
陈洪无可反驳,看到某个默默降低存在感的某人,他指着那人说:“是张文最先搭话的!”
什么玩意!?张文气急败坏跳出来,戳着陈洪手臂,道:“陈洪,你可真好样的!难道不是你先嘱咐我留意那事,现在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陈洪和江高鹏对视一眼,陈洪语气微妙说:“你要不要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张文愣了几秒,脸蛋涨红,双眼冒火,捉起桌面的东西扔陈洪,“啊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这样的男人,活该这辈子都找不着对象。”
“哎诶诶,张文你说啥呢。我们还没说你像个男人婆,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也找不到对象。 ”
张文气的哇哇大叫,朝着江高鹏喊:“江高鹏,你帮我捉住陈洪,下个月的肉票,我让给你!”
忍痛让出下个月的肉票,张文心又痛又气,她一定要打得陈洪,打得连他亲爹娘都不认识!欸?江高鹏呢?张文扭头,江高鹏傻呆呆站在远处,眼睛直愣愣望着门口,粗糙的脸皮竟慢慢升起一坨红晕,她摸着胳膊,唉呀妈呀,厚脸皮江高鹏竟然脸红,鸡皮疙瘩都起来。
张文顺着江高鹏的视线望去,门口站着位年轻漂亮的年轻女子,她脸蛋小而巧,五官精致,苍白的脸色和瘦弱腰肢透出一股令人心怜的羸弱,气质出众又杂糅着温暖的光辉,让人移不开视线。张文呲笑,男人这玩意,果然还是看脸的。
只见江高鹏挺直身板,双手掠过发际,露出自以为帅气的笑容:“这位美丽的女同志,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切,来这里不是办事的,难道还是来诉苦的,这里又不是妇联!张文在心底里嘀咕。
“我想询问一些问题。”
江高鹏陶醉于这道如同主人般美丽动人的嗓音,声音越发温柔:“同志你的芳名是?”
“邬漾,红星福利院院长。”
邬漾呀,名字也好听,果然不愧是他江高鹏看上的女人,本事也大,还是院长,院、长!江高鹏仿若五雷轰顶,劈得外焦里嫩。“你、你、你,院、院,长?”
邬漾不解,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她的眼神像极看负心女那般,她拼命回忆,发现自己印象中没见过这个男人,顿时放下心。邬漾不太高兴问:“这位男同志,你什么表情?”为什么要露出这幅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表情,她还以为这是原身留下来的情债,差点被吓到。
陈洪推开失魂落魄的江高鹏,说:“邬院长,真不好意思,小江他认错人。邬院长,你是来找丁主任的吗,丁主任刚刚才出门,现在不在这里。”
邬漾朝着陈洪礼貌笑,说:“我想询问下福利院能养家禽吗?”
“家禽?城里规定不能养鸡的?”陈洪为难说。
邬漾早已准备,施施然说:“城里是规定不能养鸡,但是没规定城郊不能养鸡,红星山头背面正好是城郊,郊不是城里,我们那里连着一大片山,没什么人烟,养鸡也影响不了其他人。你们也知道我们院里孩子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点营养的东西,身体容易虚弱生病,瘦瘦小小的,看着就让人揪心。总的来说在山背上养鸡有利无害,对孩子,对城市,对国家都是有好处的。我们院里有二十个孩子,每人每月有鸡蛋票半斤,一个月十斤,一整年一百二十斤...。如果我们院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