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闫刚,说吧,你想要什么?”韦庄直接问道。
“我要你们让路,我要去西门。”
傅闫刚这话说完立刻引起了众怒,好不容易打到现在,死了那么多兄弟,他竟然想跑?
大家虽然很想骂人,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
为什么?
不敢啊!
刚才那出皇帝的戏码实在是太惊人,以至于众人知道了韦庄的身份却还是不敢相信,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皮日程,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皮日程虽然也很震惊,但很快也冷静下来,回想韦庄表现出来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行为,倒是坐实了他是皇帝这一点。
而且,韦庄没有理由在天帮即将覆灭,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再次骗他。
皮日程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沉声道:“我们可以给你让路,但是怎么确定你出城之后会放了皇上?”
“这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傅闫刚淡淡地回应道,“现在,你只需要让开,后面怎么放了他,由我说了算。”
“傅闫刚,你不要得寸进尺,威胁天子,可是灭族之罪!”
“灭族?”傅闫刚哈哈大笑,“我要是怕灭族就不会一开始全城搜捕他了,皮日程,你要是再讨价还价,我现在就杀了这狗皇帝。”
“你!”皮日程恨得牙痒痒,大脑飞速旋转却没想到一个办法。
这时候韦庄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奈:“我说,你提条件就提条件,不要骂街。”
“你不是想从西门走吗,好啊,我同意了。”韦庄朝众人挥挥手,“都让开吧。”
一时间,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皮日程。
韦庄见此情景,微微眯了下眼睛。
最终,皮日程一挥手,众人这才分开。傅闫刚冷笑一声,勒着韦庄上了马,一旁的邱峰瞬间慌了,捂着断臂焦急地喊道:“大哥,还有我,你给我也找一匹马吧!”
“哼哼……”傅闫刚阴冷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和严力一样的蠢货!”
说罢,傅闫刚两脚用力一踢马肚子,留下一句:“谁敢追我,我就杀了皇帝!”
马飞奔而去,只留下邱峰在原地哭喊。
“皮大哥,现在怎么办,庄哥……真的是皇上吗?”一个地帮的二等高手问道,他是刚才贴身保护韦庄的四人之一。
皮日程烦躁得厉害,立刻下令道:“赶紧从南门绕到西门去,一定不能让傅闫刚跑了,否则,整个天舟府都要完蛋!”
众人听闻悚然一惊,立刻朝着南门奔去,只留下一部分难忍怒气的人留下,他们都是五年前那场水灾的深切受害者,对傅闫刚和邱峰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如今傅闫刚跑了,但邱峰还在,他断了一臂,已经没有力气战斗了。
很快,夜幕下,凄人的惨叫声响起。
……
韦庄坐在马上被傅闫刚紧紧束缚着,戟刃始终与韦庄的咽喉保持着不到一寸的距离,也得亏是傅闫刚武功高,换另外一个人是没法一边骑马一边挟持人的。
越往西,黑烟越浓,人的视线越受阻,呼吸也越困难。
韦庄清楚,傅闫刚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要走西门,大概率是因为西门挨着堤坝,那里有他的人,出去之后便是码头可以渡江。
计划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了,只是韦庄心里还有些疑惑。
“傅闫刚,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啊。”韦庄忽然开口说。
大概是快到西门傅闫刚的心情也放松了些,他饶有兴趣地问:“皇上觉得小民哪里奇怪?”
“一般人见到皇上,无一不是卑躬屈膝,而你,在得知我的身份后,想的竟然不是补救错误,而是戮君?”
“呵呵,我只是做了一个贼寇该做的事。”
“普通贼寇可没有你这么大的胆子。”韦庄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应该,还有其他退路吧?”
“……”
韦庄没有听到傅闫刚的回答,只听见他在身后吸了一口气。
果然,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内容可挖。
渐渐的,已经可以看到西门的轮廓了。
见过那座高耸的堤坝时,浓烈的黑烟已经遮天蔽日,一股热浪从大坝上方不断翻涌出来,韦庄和傅闫刚屏住呼吸好久才走出这一段路,终于,还有几百米就到西门了。
傅闫刚望着西门,脸上露出笑容,然而又走了一段,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里竟然没有人守着,而且半扇城门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
要知道他下午的时候亲自下的令,让众人一定守好堤坝和西门,可如今,西门寂静地可怕。
傅闫刚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四周一切正常,没有一点动静。
是自己多虑了吗,也许刚才这里经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