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错,空气新鲜,阳光温暖。
两匹健硕的枣红马拉着一辆外形典雅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行在林间小路上。
马车外,车夫一边晃悠马鞭子一边哼出惬意的小曲。
车内,不时传来阵阵欢悦的笑声。
“小姐,你快掐我一下。”
“嗯?傻丫头又说什么胡话?”
“小姐,我感觉现在像是做梦一样,您掐我一下好让我相信这是现实。”
“好吧。”
丰淑婉伸出手捏住小玉圆润的小脸蛋,“确定这里是现实了吧?”
“唔……信了,信了。”小玉嘴里含糊不清地应道。
丰淑婉失笑一声松开手,转头看向对面的韦庄。
韦庄自从上了马车之后话就变少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放空。
“庄?”丰淑婉轻轻唤了他一声。
韦庄听到这称呼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这个称呼听起来亲密多了。”
丰淑婉闻言脸颊微微一红,埋怨似的斜了他一眼。
这次出门算是微服私访,韦庄也不想被人认出来,自然他的本名是不能喊了。
于是韦庄就提议让丰淑婉直接喊“庄”,听上去亲切又自然,回想在现代的时候,周围朋友也是这么喊他的。
“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韦庄问她。
丰淑婉摇摇头,“我只是看你一直沉默不语所以唤你一声,你有什么心事吗?”
原来她是在担心我啊。
想到这里韦庄轻轻牵住丰淑婉的小手,用温和的笑容让她安心一些。
至于心事……
他确实对一些事情比较在意。
比如一个月前那位张大师说得话——要除死气,速离死地。
说实话,他安排这次出行,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好好去民间游玩,但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受了这位张大师的影响。
所以韦庄上车之后就不免会将自此出行与他的生死联系起来。
当然,他对于自己这破人生也不抱什么希望,按照以往的经验说不定哪天他就嗝屁了,他只是希望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能够多享受一些活着的乐趣。
想到这些韦庄拍拍丰淑婉的手说:“刚才在想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而已,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们这次出来的唯一任务就是好好玩,怎么开心怎么来。”
丰淑婉闻言满是期待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
“吁——”
车夫发出一声急促的口令勒停马车,好在车速并不快,车内的三人只是稍微晃了一下。
紧接着便听见那车夫一声咒骂:“哪来的乞丐,躺在大道上不要命了啊!”
韦庄皱着眉头打开马车的小门,那车夫见韦庄出来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
“哎呦,不好意思啊公子,让您受惊了。”
韦庄摆摆手,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嗨!”车夫往前面的道路上一指,“一个小乞丐,走路晃晃悠悠的,刚才竟然一下子倒在路中间了,差点死我马车底下!”
韦庄探出头去一看,果然见一个衣着破烂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公子您回车里吧,咱们绕过去走,躲着点晦气。”车夫说。
韦庄瞥了他一眼,然后下了车。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式皇帝,对于自己的子民是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的。
他走到这人身旁蹲下身子定睛一瞧。
这才发现趴着的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些稚气。
少年顶着一头乱发,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脏兮兮的,说是小乞丐确实也不过分。
唯一有些怪异的是这少年背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韦庄伸出手指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还有呼吸,人还活着。
韦庄正考虑该怎么施救时,却听见那少年发出虚弱的声音,“馒头……水……”
好家伙,原来是被饿晕的呀。
“车夫,拿些水和干粮过来。”
那车夫有些不情愿地拿来一个水袋和一个大饼,韦庄接过水袋慢慢将水倒在少年的唇间。
水接触到少年的唇,就好像雨过旱地,那少年原本死气沉沉的脸顿时添了一点生气。
几秒之后他便有了反应,张开嘴慢慢吮吸起来,又过了一分钟,少年从吮吸变成了贪婪地汲取。
不一会儿少年睁开眼睛。
韦庄怕他呛着便停止了灌水,“你能坐起来吗,躺着喝水容易呛着。”
话落那少年的身子如弹簧般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韦庄手里的水袋和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