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一程不欢而散,可能人都会变。
你把所有与巴蒂·克劳奇二世有关的东西都锁在了柜子里,只留下一件东西。但没隔多久,你也将它一起锁起来了。笔记本上最后一页定格的监狱画面让你痛苦不堪,于是翻看怀念你们学生时代在一起时的美好记忆也成了一种折磨。
后来你想:相比起与并不相熟、也不相爱的人共度余生,或许面对自己爱慕之人的羞辱和戏谑更加难熬。
你一边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去为小巴蒂搜集证据,一边在长期的郁郁寡欢中身形消瘦、心力交瘁。你想你可能要对不起曾经的你了,亲口做下的许诺无法实现,曾经坚定的决心也在自我的怀疑中瓦解。
你再也没有去过阿兹卡班探监,在一次父亲再度试探你结婚意愿时,你没有明确表明拒绝的态度。沉默代表接受,父亲飞快地为你订下了联姻对象,但你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没有记住。
你总是频频梦见那晚的场景。梦魇将你的精神折磨得颓堕委靡。
昏暗幽冷的灯光下,穿着邋遢皮衣的男人轻佻地掐住你的下巴,手指恶劣地滑过你的腰线,搭在你腰后,湿热的唇追着你不断躲避的耳郭,在你耳后颈侧留下细密缠绵的吻痕。
你用尽全力抵抗他,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桎梏住你的双手。小巴蒂从喉间滑出两声哼笑,漫不经心地向你提议道:“前未婚妻,我很欢迎你与我暗通款曲。”
你在噩梦中惊醒,不断颤抖,有时脸上会带着两串干涸的泪痕。
就像是想逃避前任如影随形的阴霾一样,你烦躁又急切地确定了和现任的结婚日期,不要什么豪华繁重的仪式,也不要多奢侈夸张的钻戒。越快越好。
结婚的日子定在你从阿兹卡班探监回来的三个月后,在你新婚的前一天,魔法部传出了小巴蒂·克劳奇死在狱里的消息。
你怔愣许久,而后嚎啕大哭。
你的新任未婚夫在你身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冷淡地和他说:“没什么,快离开家了,不太适应。”
——如果没有日后诸多变故,理应是小巴蒂和你组建新的家庭。
如今爱被梦魇消解成无力的恨,却又在恨意未成型时,恨的对象猝然消逝,只余你抱着未尽的爱与恨,在彷徨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