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巴蒂入狱后你第一次来探监。
作为魔法部司长的女儿,要拿到阿兹卡班的探视同意书并不困难,但相比起流程上繁琐之难,更难的应该是你心里的那一关。
毕竟如果去年小巴蒂没有被指控使用钻心咒凌虐隆巴顿夫妇的话,如无意外,你们应该会在未来两年里结婚。但现在一切全毁了。
他被判阿兹卡班终身□□、无期徒刑,你的父亲匆匆为你毁去婚约,开始寻找下一个联姻对象。早在威森加摩法庭上克劳奇先生一锤定音时起,你和小巴蒂之间就应该再无联系了。
但你仍旧想见见他。
阿兹卡班阴冷潮湿,四处幽暗,天空中可怖的摄魂怪在漂浮着,囚犯哀嚎不绝于耳。走在森冷的石板路上,彻骨的风霜和怅然几乎要将你淹没。
领路的那位傲罗先生面无表情,他领着你在一道门前驻足,低声念了一句开锁咒:“您只有一个小时,女士。”
“谢谢您。”
你推开了门。
手掌下的触感不太舒服,铁门板生了锈,又浸润常年的潮,轻轻一推,湿浊的锈片随之碎在你的手心里,带着难以言述的腥臭味和铁锈味。
里面只有一张冷硬腐朽的破木板床,虫鼠咬出的洞口斑驳,小巴蒂侧坐在床上,循着门开启的声音冷冷看向你,眸中没有一丝感情。
“哈,是你……”格外讽刺的语调。
你的面色不变,只静静地把门关上,站在门边回了一句,嗓音艰涩:“好久不见,巴蒂。”
接着小巴蒂抬眼的时间,你克制而又仔细地端详他。
青年的面容比以前瘦削了许多,就像被上帝操着刻刀把皮肉削去一样,骨相分明的脸上浮满警惕的攻击性,淡黄色的头发此时凌乱如枯草,在线条凌厉的额发之下,棕褐瞳孔中没有你原本想象中的温情,只有过分冷峻的狠意。
他似乎把你当作了某种假想敌,背部微微弓起,像做出进攻姿态的猎豹一般,微眯着眼遥遥盯着你,紧绷的唇线逸出的话语过分生分:“你来干什么?哦——难道是伯斯德家族给你找的新男人不符合你的想象,所以转而来找旧情人?”
话音方落,小巴蒂挂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却在这充满恶意的话语中如坠冰窟。
难堪,太难堪了。
他怀疑你,放肆地用恶意揣度你,始终把你排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即使此刻你为他穿越过摄魂怪组成的防线,走进方寸囚笼中,他也不会顾念半分情分,而是下意识地用最恶毒的想法去描摹你。
你垂下眼说:“不。我只是单纯想来看看你,巴蒂,但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小巴蒂始终戒备地看着你,幽邃的眼眸中泛起思忖的诡波。
“为什么要来看我?”
“因为……”你张了张唇,“我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吗?”
“哈。”小巴蒂冷笑一声,目光充满怀疑,“更正一下,是前未婚妻。伯斯德小姐,你的家族应该早早地和克劳奇断绝关系,替你另觅下家了吧?”
你的指尖渗出些微凉意。你不知道该怎么答他。
事实往往是苍白无力的。
“但是……”小巴蒂突然站起了身,大跨步走到你面前。
他比你高了一个头,身上罩着宽大的皮革大衣,牢房顶部的吊灯昏暗,怠慢地照在你们身上,你完全被小巴蒂的影子笼罩,抬眼看去,面色冷厉的男人身上压迫感极强。
他轻佻地掐住你的下巴,拇指不留感情地摩挲着你的柔唇,低下头来,混合皮草的味道扑洒在你脸上:“如果我亲爱的前女友想要与我再续前缘、暗通款曲,或者想弃明投暗、一起效忠于伏地魔……”
他轻轻歪头,温热唇瓣吻上你耳珠,像毒蛇般哑声道:“我十分欢迎。”
你震愕仰头,带着哭腔推开他:“你怎么能这样!”
小巴蒂却比你更快一步,在你抬手的瞬息就钳制住你的手腕,一双眼里伪作的温情一扫而空,眼神漠然地盯着你,嘴唇却挂着病态又执拗的笑容。
“我怎么样?伯斯德,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你感觉我很陌生?”你步步后退,他却步步逼近,手掌放肆地顺着你的脸颊摸下去,你开始发抖,而他却反而更加兴奋,在你颤栗地瞬间猛地将你抵到墙上,尖锐的虎齿咬上了你的嘴唇,他咀嚼着刺鼻的血腥味笑道,“我们之间难道不是这样吗?这只是逢场作戏的联姻关系而已,难道你觉得会有什么真情吗?你在期待什么?”
你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你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泪水模糊你的视野,你哽咽着叫喊道:
“你在践踏我们的爱。”
他怎么能这么说,又怎么能这样对你?
暗通款曲、弃明投暗。
如此轻佻、如此玩味、如此戏谑,像是对待玩物的态度。
在小巴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