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胭抬眸看向男子,微笑道:“无碍。”
被男子揽在身后的小娘子眼睛晶亮地看着她,探出小脑袋瓜笑道:“我叫徐宝舒。这位是我的长兄,名叫徐新南。小娘子,你生得可真漂亮。”
初胭笑道:“小娘子亦生得极美。”
徐宝舒害羞道:“可别夸我了。你叫作什么?长兄和我是这浮山寺的常客,你若是不熟悉庙中,大可随着我们一并游览。”
初胭虽然在京城长大,但是柳妈妈对她有颇多管束,并不允许她四处走动,因此初胭只是听闻过浮山寺的盛名,这还是头一次来祈福。
眼下徐宝舒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令她拒绝不得。
初胭应了一声,温声道:“我叫作初胭。若是可以的话,那我就叨扰了。”
她心底是喜悦弥漫,因为这是自她入宫以来,头一次与宫外的人说说话,甚至即将一同游览寺庙。
晚玉对此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自家小娘子出来散散心、结交一位朋友,也不算白出来一趟;而韵山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想初胭同这对兄妹有过多接触,更何况此为初次见面,还不知他们究竟是好还是坏。
可既然初胭高兴,韵山自知自己身为丫鬟,绝不该在此时不知规矩似的多言多语。
徐宝舒听初胭答应后,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初胭唇角的笑容也跟着慢慢扩大,仿佛回到了她还没入宫时的时光。
徐宝舒问她:“你方才是想去求签吗?该说不说,你今日来得巧,这位高僧寻常日子可不出来解签呢!”
初胭点头,“是,我想着来寺中一趟不易,当然要求签。”
徐宝舒听她这么说,就拉着她往那高僧面前凑。
高僧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温和笑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可是想要求签?”
徐宝舒嘴快道:“阿弥陀佛。要求签的是我身边的这位小娘子。”
初胭拽了拽她的衣袖,疑惑道:“这么难得的机会,你不求签吗?”
徐宝舒笑得明媚,“我常来寺中,上个月才求过一支签,现在心中也无所求,这回就不求了!”
她应了一声,禁不住心生羡慕。
羡慕徐宝舒可以自由自在,而她却被困在一方四角天空下,逃也无处……
高僧将古旧的签筒递给了初胭,和声道:“这位女施主在求签之前,可在心中想好自己的心结困难或是问题,求出的签即是结果答案。”
就这小小的木签,当真有这么灵验?
初胭虽心存怀疑,但还是诚心地闭上眼睛,在心中准备好了个问题,然后抿着唇掷了支签。
她将木签捡起,递给高僧。
高僧一看,笑得开怀:“这支签乃大吉签。女施主所求之事将会一切顺遂,您不必忧心。”
什么?居然会一切顺遂?
初胭的小脸儿红一阵白一阵,张了张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签文罢了,当不得真……
徐宝舒在一边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急切问她:“你方才在心中问了什么事?这大吉之兆可不是随意就能碰到的呢!”
她抿了抿唇,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徐宝舒说,她问的其实是自己会不会怀上陆醉的孩子吧!
可徐宝舒的热切,她无法招架。
正当她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时,站在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徐新南拉住了徐宝舒,温润笑道:“不可无礼。与签文相关之事,可没有随意透露的道理。”
徐宝舒很听兄长的话,闻言瘪了瘪嘴,有些不情愿地松开初胭的手,咕哝道:“是我逾矩了。”
初胭这才注意到徐新南,她看向他的杏眸中缀满被解围后的感激之色,更是朝他弯了弯唇角。
徐新南也对她回以微笑。
看了签文后,三人又去露浓池看游得正欢的鱼儿。
她的唇角一直挂着浅淡的笑容,甚至心中隐隐觉得就连宫外的鱼儿都比皇宫内的更可爱、更欢实。
浮山寺并不算大,其余景致也只是花花草草,倒没有别的鲜妍的了。
初胭渐渐失了兴致,走了这么久也有些乏累,就在此时,徐新南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寻寺中主持讨个平安符吧,正好也可以歇歇脚。”
这位徐公子倒是体贴人意。
她浅笑着温声附和道:“这样也不错。等我们求了平安符,也该到了吃斋饭的时候了。”
徐新南望向初胭,桃花眸中含笑,可似乎又别有深意,“小娘子所言极是。”
-
在初胭的印象中,主持一直都是闭关静心、不见客的。
去往禅房的路上,她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还是徐宝舒抢先道:“看不出来吧,其实我阿兄同寺中主持是故交。故交相见,倒也没那么困难了。”
如此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