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老实交代完事情经过后,就站得笔直,然后垂下脑袋,静静等待来自老板的怒火。
完了完了,他可能是第一个把老板家属吃成哑巴的员工了吧。怎么办,要是老板等会打我,算不算工伤,保险可以报吧?要不,他等会儿一抬手,我就躺下,哭惨一点........
旁边的黎簇看他那熟悉的站姿,不禁想起被自家老班罚站的自己。再看吴邪,竟诡异得从他身上看出了自家老班五十多岁秃顶穿件皱巴巴黑外套的样子,似乎下一秒他就能开口骂喊“黎簇,一会儿把你家长给我叫来!”
莫名其妙的,少年也有一种想和王盟站到一起的冲动。
就在两人胆战心惊以为吴邪要发飙的时候,那双漆黑无神的眼眸只是淡淡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小哑巴......的旁边。
“那几颗药我收起来了。”
一听这话,吐得自己直犯恶心的小哑巴蓦地瞪大眼睛,什么,我没吃吗?
就算看不见小哑巴此刻的样子,吴邪也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
“那么大的几颗药,你吃东西的时候愣是没看见。”
说着,他摊开手心,赫然是几片黄白相间的小药片。
想起来也是好笑,小哑巴当时竭力虚弱,饿得昏头。见吴邪不吃饼干后,便直接往自己嘴里一塞,根本不看贴在包装上的几片药,速度快得他差点没拦住。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给得就是这个!”
王盟激动坏了,瞬间把药拿过来,恨不得高高举起来,自证清白。
“幸好幸好,没真吃下去。”
虽然没误吞防虫药,但小哑巴真地说不出话了,喝水,掐脖子什么办法都没用。急得脸通红,两只手不停比划,表达着自己的焦急。
吴邪,怎么办,我真的说不出话了。
她那一通甩手,好似鸡爪子抽疯一样。吴邪也看不见,愣了几秒,他有些疑惑地问。
“你是在跳舞吗?”
小哑巴一听更急了,又开始朝其他人比划,两只手飞快做动作,好像结印一样。一会儿掐着脖子宛如吐魂状,一会儿张着嘴巴跟演默剧一样,一会儿又好像天降一块大石头,她抱着脑袋左躲右蹿.........
黑瞎子看了半晌,眉毛皱起。
“不是,她这个哑语和她姐姐那一套还不一样,我看不懂。”
这两姐妹的哑语,完全和那些套路的不同,一个比一个剑走偏锋。江月是用最简单的动作表示最大的鄙视,小哑巴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花活儿都整上,忙忙碌碌地,快赶上春晚开场了。
偏生在场唯一能读懂小哑巴这一套动作的人,吴邪还看不见。小哑巴比划了半天,见没人能看懂,眼神都快绝望了。
王盟看了一会儿,读懂了一句。
“她好像真地说不出话了,怎么办?”
吴邪一听,凝起眉头,有些严肃道。
“你是不是还偷吃别的东西了?”
说话时,他认真看着殿中的一根石柱。
小哑巴手动将他的视线挪过来,看着自己。下意识想比划,又想着他现在看不见。急得整个人要暴走,抓耳挠腮快赶上美猴王了。
最后,还是黎簇出来解围。
“她是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话了,喉咙很痛,像有人在掐自己一样。头也痛,很晕。”
见有人为自己代言,小哑巴当即点头如捣蒜,对黎簇竖起大拇指。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吴邪:“喉咙痛.....头晕.....伊伊你刚才不是说闻到什么味道了吗?是什么味道,还有吗?”
小哑巴在空中仔细闻了闻,然后点头,两只手比划起来。
黎簇看了会儿,开始翻译。
“还有,越来越浓了,很腥的一种味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吴邪眉心微凝,随即对王盟道。
“王盟,把药洒出去,这里可能有黑毛蛇。”
“好。”
接着,吴邪又把自己脖子上之前的黑色防沙面罩取下来,借着给小哑巴戴上的动作,低声道。
“你刚刚才有呼吸,嗅觉很敏感,所以一些味道对你来说很刺激。喉咙痛应该是暂时的,一会儿就好了。”
“影”:(嗤,狗鼻子嘛。)
小哑巴想应一声嗯,想起自己失声了,于是握住吴邪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后,吴邪就捏着防沙面罩的两边,盖过了她的眼睛,一片黑暗.........
忘了,吴邪看不见,戴面罩完全是凭感觉在进行。最后还是小哑巴自己戴好的,把面罩往下拉了拉,盖在鼻梁上,上面还有着吴邪脖颈间淡淡的余温,很舒服。
她鼓动脸颊蹭了蹭,见吴邪朝自己伸出手,唇角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