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戴安和江毅,也送走了今天需要浏览的合同,钱多灿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头疼的感觉已经消散了不少,但提不起精神气的状态却久久缠绕着身体。
想起晚上这顿的药还没有吃,钱多灿又爬起来,本想在桌子上就能够看到小药片的身影,结果却没有找到。去了里面的房间,灶台上一碗白米粥还放在餐桌上。
对面高楼里灯火闪烁,映照着钱多灿的眼眸,如灯海一般,分辨不清其中颜色。
身上的长袍拖在地上,如同鬼影一般慢慢靠近,苍白的手指轻轻一转,转动了灶台上的按钮,灶火以最小的弧度跳跃着,白粥仍旧如一片死海,看不出来回应。
可是白粥真的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吗?大概并不是……钱多灿骤然睁大了眼睛,仍旧扣在按钮上的手指反向用力,灶火’啪’的一声,灭了。
快速的拿起灶台上的小锅,钱多灿将整个锅翻扣过来,让里面的米全全落进了垃圾桶,最上层的米粥因为收到了灶火的烘烤,在和外界空气接触的时候,散发出微微热气。
微小的不易觉察,却又是真的团聚而不愿消散。
用清水洗干净的小锅重新放在了灶台上,钱多灿重新点火,就想着方便用热水煮一碗燕麦来喝,弯腰去下面的柜子里拿燕麦片的时候,垃圾桶里的白粥再次入了她的眼。
钱多灿拉开橱柜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像是急于想要抛弃什么,快速的将那一袋并不满的垃圾束口,扔到了房门外固定的点位上。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钱多灿舒了一口气,终于能够痛快的煮燕麦粥了,却没有注意到,拿一碗朴实无华的白粥,其清淡的香味早已经渗透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燕麦片放在热水里,随着温度的逐渐升高,它们沾染了湿热之气,慢慢有了下沉的迹象,钱多灿等了一会儿,等到它们煮得软烂一点,才用一只小碗盛了出来。
端着它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钱多灿拿起旁边的平板,看着河源市金矿开发的项目书。
在地图上圈出每一处开矿的位置,看过矿产资源的分析报告,钱多灿再一次笃定这是一处极具有开发价值的矿产。
平板上还在播放河源市的地理宣传片,钱多灿拿起小碗,慢悠悠地喝着燕麦。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钱多灿拿起来一看,是闻颂忻打来的电话。没有手拿在耳边去听,钱多灿选择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这边继续喝着燕麦粥,那边听着闻颂忻在讲话。
“徵姐,你看河源市的那个项目了吗?”闻颂忻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看过了,挺有开发价值的。”钱多灿和闻颂忻表达的意图,与戴安在时完全不同。
“我是这么想的,徵姐。”得到了钱多灿肯定答复的闻颂忻说道:“我想这几天就过去,探探李家两兄弟的口风。”
“我听李家那边的意思是还想占着金矿,然后给我们一定的开发占比。”闻颂忻自然也盯着河源市的这块肥肉,只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想要独吞还是有些吃力,所以这才打了电话给钱多灿。
钱多灿将空碗放在桌上,就着温水吞下一片药:“给我们一定的比例开发……李家手里是有一些资金的,只是这些钱多半在股市里投着,技术方便本就是他们短缺的。这两样都是最基本的投资,若是只按一定的占比换算利润,我们并不划算。”
“我明白的。”闻颂忻知道了钱多灿的态度,心里也就有了对后续的打算,话题一转又说道:“叶公子也听说了这个项目,本是想要过来参和一脚的,没想到那边的姑娘闹得实在是厉害。”
钱多灿对叶斐然的情感状态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附和的问了一句:“他那小姑娘找着了?”
“多亏徵姐给联系的人,当天晚上就见到了。”闻颂忻或多或少也是受了叶斐然的鼓动,才在钱多灿面前说了这一番话。
钱多灿听得出来,面上却什么都没说,只笑笑:“能见到就好。”
闻颂忻多少是要将后面的事情表达出来:“斐然哥好像在河源市也认识些人,还说要是你去,他过去帮忙联系人。”
这多少才是话语中的关键点,钱多灿心中轻笑,应和着说道:“咱们这边还没有跟人家李达见过面呢,况且你也知道李家兄弟一贯的作风,别没来由的再让叶公子受了牵连。”
这一两句话立刻让闻颂忻明白了钱多灿话语中的意图,钱多灿也知道他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经常跟钱多灿在一起合作项目,但北京城的出身让他不可能杜绝一切北京的来往。
毕竟每个人的处境不一样,钱多灿也能理解。
“今天晚上我就动身去河源。”末了闻颂忻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看似毫无关系,却实际上在告诉钱多灿提早做好准备。
“河源那边的警务电话我发给你,明早过去就让他们和你见面。”钱多灿说道。
“再让江毅带一队人暗中跟着你,莫要同别的人讲,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