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疏离的背影走进了落叶汇成的帘幕,那些开过又聚拢的落叶,终于在郑翊熙的眼前,带走了她的背影。
郑翊熙痴痴地看了许久,直到他意识回转,灶上的小锅里,汤已经溢了出来。
他眼眸里的光随着跳跃的蓝色火焰有着轻微的闪动,然而很快就因为一阵风的突然出现,而熄灭了微弱的力量。
‘叮’,桌上的手机弹出一条通知消息。
钱多灿点进入一看,是训练基地的通知,要在今天晚上凌晨一点准时开始集训。
凌晨一点,是每一个来训练基地的人已经入睡的时间,钱多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弯腰拿起桌上的洗脸盆,准备去一楼的水房洗漱。
“诶,你怎么下来了?”正在刷牙的闻颂忻惊诧地看着钱多灿,满嘴是泡沫的他一边将水池边上的刷牙杯拿走,一边含含糊糊的向钱多灿问道。
“今天没爱在上面烧热水。”训练基地因为并不常有人过来,所以只有一楼的水房里放有几个大的热水机,钱多灿之前不想在这里碰上一同过来参加训练的那一帮人,总是自己在楼上烧水洗漱:“不说了今晚还要集训吗,省下烧水的工夫多睡一会儿。”
闻颂忻点了点头,朝着那些过来训练的姑娘们的宿舍努了努嘴道:“是不是没通知她们?你瞧着吧,到时候铁定又是狼哭鬼嚎的一片。”
钱多灿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上头直接下的指令吗,她们这里头没人知道?”
闻颂忻看了她一眼,说道:“是在咱们的群里发的,你肯定没仔细看……不过要我说总指挥也真是的,就是一群过来混个毕业证的,指着她们这些医学生在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学会多少多少的军事技能,那不是不可能的事嘛。”
听到郑翊熙的名字,钱多灿的神情冷了几分,回应的也比较敷衍:“他就喜欢搞这一套。”
“可不是。”一听钱多灿的回应,闻颂忻还来了劲头:“我跟你说,就咱们在滇南行动最难的一次,就是郑翊熙从上边直接下的指令。”
在滇南服役时进行的军事行动太多,钱多灿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
闻颂忻一只手端着刷牙杯,一只手在钱多灿的前面比划了比划:“就那一回,咱们刚从红河执行任务回来,队里死伤了不少,你这条胳膊也负了伤。明明附近还有其他的小队,非得指名让咱们去,那次行动还特别危险,你把我扣在汽油桶里的那一次……”
闻颂忻的话语说道这里就已经让钱多灿的记忆回归到了脑海,她想起了在那一次行动中,违法分子的自制火药落在了她左边的小腿上,火硬生生的烧掉了她的皮肉,却因为不敢暴露而不能阻止也不能发出声响;她还想起手榴弹落在耳边是发出的尖锐的声响,当时就震聋了她一只耳朵,后来虽恢复了却也经常性的会出现耳鸣;她还想起了并肩作战的战友,血肉模糊的双手;她还想起了被炸飞三米高的泥土,从其中掉落的人体组织。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呀。”钱多灿勉强让脸上的神情不那么难看,维持着语调和语音说道。
闻颂忻到底是知道这是发生在钱多灿和郑翊熙正式在大学里碰面以前的事情,脸上的表情也表的有些古怪:“我也是那天过来训练,萧丞让我帮忙拿一份文件,不经意间看见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郑哥也未必就知道你是这个队的领队……”
这份说辞让闻颂忻也说不下去了,每一份军事训练的人名单都是公开透明的,作为指挥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相比于闻颂忻的窘迫,倒是钱多灿率先反应过来,她似乎已经全然不在意了,轻松的耸了耸肩膀:“管那个呢,若不是有那次功勋,咱俩怎么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她的这番话闻颂忻只能认同。
简单的收拾收拾,钱多灿就回了宿舍休息。凌晨的铃声响时,她已经从床上起来,快速的穿上军装,整齐地扣上腰带。
特制的军装让钱多灿整个人看起来俊朗不少,长发在脑后用皮筋紧紧地扎成一个发髻,干练的举止让这身衣服将她的人衬得更加精神,脚上的军靴在楼道的瓷砖地上’嗒嗒’作响,她拿着点名册出现在训练场上。
郑翊熙在她出现的时候眸光一动,然而很快速的,就在钱多灿即将要挪过眼眸的时候,郑翊熙收回了目光。
集训的铃声在身后作响,瞬间亮起的楼道等也将训练场上所有人的思绪带到了同一件事上。
集体宿舍里顿时人影晃动,姑娘们叽叽喳喳的穿上衣服,在场的训练官们频频看着腕上的表。
钱多灿看着一路跑下来的姑娘们,心中想着自己刚刚进军营的时候,身边的同学也都是这样。那时候的她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对于军事化的生活有过切身的感受,所以科科训练拿到高分。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派她去红河执行任务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她身体素质好、专业能力也过硬,但钱多灿心里却明白,东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