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本是在树林里散步,放松心情,却不料内伤在此刻发作,便走到一棵树旁靠着,努力压制反噬。
好不容易呼吸平稳下来,却看见沈知肆带着一群人走过来,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这是去哪啊?谢门主,我来接你了。”
谢离顿时警觉起来,手握着刀柄。“你想做什么?”
“来抓你回天机门,试点新玩意。”
话音刚落,便拔出剑向他挥来,谢离拔刀挡下这一击,随即趁出招空隙划伤了沈知肆。
仅仅用了几招,就感到有些吃力,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
那人再次出招,谢离想侧身躲过,却发现有人挡住了身位,趁乱在他腹部捅了一刀。
谢离向后退了几步,捂着伤口,血在不停的往外渗。定睛看向那人时,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淞骛。
怎么会是他?先前在玄月见过,如今又在沈知肆旁边做事,身处黑白两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过当下来不及多想,毕竟自己面对的敌人可不止两个,而是五个。
难道…真要败给他了?
谢离和几人交锋,迅速解决了三人,只剩下沈知肆和李淞骛。
他对这孤儿下不去手,终归是自己养了八年的孩子。
每次快要伤到沈知肆时,他总会及时挡刀,而谢离又不忍伤他,不停地防御,躲避,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沈知肆知道了他的弱点,变得更肆无忌惮,一边出招一边出言挑衅,“谢门主也有软肋啊,倒是令在下挺意外的。”
终于,沈知肆一掌直逼他胸口,谢离体力不支没能及时躲开,硬生生接了这一下,顿时口吐鲜血,支撑不住跪倒下来。
“啧啧啧,你这个样子,真是少见。”
说着,快步走到他面前,绑住双手,硬生生将他拽起来,押着回了天机门。
“来,看看这新玩意,感不感兴趣?”
“滚。”
沈知肆瞬间气疯了,暴躁地将他按到铁椅上,开启机关,顿时两柄钢刀冲出,刺穿了谢离的琵琶骨。
谢离闷哼一声,双肩的疼痛猝不及防,不过半柱香,便冒了满头的冷汗。
沈知肆癫狂般大笑起来,简直像个疯子,冲上前抓住钢刀往上一提,这一下使谢离差点提不上气,心重重揪了一瞬,随即迎来的便是漫长的,刺骨的疼痛。
沈知肆看那人如此都没喊疼,反而闭上了眼,默默忍受着,越想越气,抓起一旁的鞭子,朝他抽去。
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他也打累了,便扔掉鞭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李淞骛,去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谢离身上被绑上好几根铁链,看那人忙完才忍不住笑出声。
“我这个样子,想跑也跑不了,这又是何必呢?”
那少年没回话。
良久,眼眶红了一圈。“对不起……”
“对不起?”谢离觉得好笑,看那人红了眼眶,更觉得好笑了。
一笑,便牵扯到双肩,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也是走投无路……才……”
谢离不再搭理他,一心专注于调整内息,让自己能好受些。
漫漫长夜变成了难熬的折磨,他睡不着,连呼吸都不敢,身上的伤不能及时处理,吹着风,变得更加严重。
就这么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刚睁眼,便听见外面传来打斗声,仔细听,还有辱骂声。
“你个缩头王八,就知道搞阴招。”
“千年乌龟成了精,还能打人了。”
这熟悉的声音,谢离就知道又是江淮音那小子。
不禁松了一口气,有他来救,心里至少有底了。
李淞骛眼见两人就快要闯进来,忙解开谢离身上的铁链,按下机关将钢刀缩回,强行带走他到了另外一个密室。
谢离想反抗,可琵琶骨被废,抬不起胳膊,自然也抵抗不了,任凭他带走。
两人杀进了大堂,但哪还有什么人,只留下带血的刑具。
“该死,中计了。”
四面八方冲出一群人,围着他们,丝毫不露破绽。
“我迎敌,你救人。”傅砚辞推了一把江淮音,示意他走。
“你小心。”随即冲出人群,快步逃离众人视线,来到内阁。
这里有很多间石室,江淮音一间一间找过去,发现都没人,只剩最后一扇打不开的门。
“是这里了。”
江淮音又是用脚踹,又是用剑砍,还是打不开,那门纹丝不动,可给他急坏了。
“谢离!你在里面吗?”
……
李淞骛死死堵住了他的嘴,为防止他出声,从袖口掏出一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