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卦师,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谢离狠狠瞪了江淮音一眼,“你才不想活,是人谁不贪生。”
江淮音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那……你还有几年时间?”
“早的话一年,晚的话……三年左右吧。”
“那你为何不算算?”
“你是傻吗?若算了,一切将都成定值,我可不想知道,看自己造化岂不是更好?”
江淮音觉得他说的有理,也就不反驳了,只是现在他只想开一条生路,为谢离。
“听说琴川有位隐者,武学造诣已达仙人之境,不如我们一路向西去寻?一定有办法保你活着。”
“就算他有这本事,愿不愿意救还是问题呢。”
“哎呀,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走吧,算是为了你朋友我,争取争取嘛。”
……
“行,不过先说好,若是那人不愿意,切勿强求。”
“没问题。”
至汴京城,见亭台楼阁,飞檐青瓦,处处雕梁画栋,好不繁华。
“见多了夜郎的细雨流云,早习惯了恬淡闲适的氛围,如今一睹汴京,感受全然不同呢。”
“嗯……是啊,我们处江湖之远,还从未见过如此盛景。”
“卖糖葫芦咯,糖葫芦……”
“香囊,卖香囊……”
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江淮音来了兴趣,“哎,这糖葫芦来一串。”
“好嘞客官,您拿好。”
谢离瞥了一眼他,又立马收回目光。
“小卦师,尝尝?”
“我不吃。”
“哎呀,就尝一口嘛。”
江淮音将手中的糖葫芦凑过去,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谢离不好拒绝,只好轻轻咬了一口。
“怎么样,甜不甜?”
“还行。”
江淮音得到回复后,笑的灿烂,特意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嗯……更甜了。”
谢离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哎,小卦师你别生气啊!”
随后一路小跑跟上谢离,面不改色地搂上他的腰。
“真细。”
谢离变了脸色,一把推开他,“你有病啊,注意点分寸。”
江淮音被骂倒也不生气,喜滋滋地跟着他,一口糖葫芦一边欣赏着这张俊脸。
“别老盯着我,做什么?”
“没办法啊小卦师,你这张脸美的实在人神共愤。”
“……美?”
江淮音没回话,只是看着他笑。
是夜,月明星稀。
前方竹林中传来打斗的声音,两人止住脚步。
“哎,那是白阳黑月?他们二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杀手?”
“不清楚,反正和我们无关就是。”
江淮音看起来很感兴趣,“小卦师,不如咱们救了那孩子吧,旅途无聊的很,管管闲事也是情理之中嘛。”
“那两人可是榜上有名的高手,你确定你管的起?”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罢飞身出去,与二人缠斗在一起。
谢离就躲在暗处观察那人一招一式,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身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似闪电,落叶纷崩。
“好剑法,无影无踪,势如破竹。”
仅半柱香的时间,就解决了二人。“小朋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白阳黑月同时出手?”
那小孩打量了他许久,才开口:“六合堂决定将堂主之位继承给我,一旦拥有实权,江湖中人定会来拉拢我,而白阳黑月自知名声差,日后定无法与我交好,所以趁我得位之前赶尽杀绝。”
江淮音突然以一种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你就是那个……武学天赋极佳的司徒月?”
那小孩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听了许久的谢离缓缓走出,司徒月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愣住了。
“是你?”
江淮音一脸懵逼,“你们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可太熟悉不过了。
“那年,你带人杀进六合堂,直取我爹项上人头,苦战了两柱香的时间,最终死在你手里。”
司徒月怒视着谢离,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谢离听到这话,心中倒没有太大波澜。“我杀你爹,定然是出于什么原因,司徒长风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司徒月一把上前,揪着谢离衣领,奈何身高差太多,谢离便乖乖弯下腰来,听他要说什么。
“你给我听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有朝一日,我必报了这个仇。”
“最多三年,三年后,你能找到我最好,找不到,便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