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萝月目光灼灼,“右相?刑书?又或者是……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她忽地莞尔,叹了口气,目光幽长得可怕:“这么多年,持刀相向者唯有你肯对我说声‘抱歉’,我心里感激你。”
素夕不言,砸门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她踩着嘈杂逼近,面庞仍带稚气,目光却突兀的冷绝。
江萝月背上冷汗涔涔,反而笑声沥血:“你不说话,是心中有愧,还是替自己不值?不过,你为刀俎,难道我就肯做那鱼肉?你说,你不肯放过我,我便肯放过他们吗?”
刀锋迫近,江萝月蓦然合眼,张开双臂,轻笑贯穿长天。她的背后有天高地远,浩荡山河。
“素夕姐姐,血债要血偿啊。”
匕首划过发尾,素夕顿然失力跌倒在地,目下尽是茫然。她几时见过如此疯魔之人?房门被猛然踹开,宋时柳横刀尚未收鞘,眼前之景已乍然清晰,于少年惊惶目光下,那女子决然后仰,与天地同溶。
“——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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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十一年,腊月十五,大雪。枯荷如盖,红梅漫山。
“阿言,当年潜邸你我一齐种下的扶桑木,如今已开花了。”
“秦颖,扶桑只是一棵树,而莫知言只爱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