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砖送她出去,说好好歇息着,想清楚了明天再来回禀她也不迟。
薛芸蝶坐在书房里想练字静心,却看到书案上还放着她正在临摹的墨竹图。明相的画中修竹数枝,高低错落有致,挺拔清秀,用笔道劲圆润,竹骨纯用淡墨,与竹叶浓淡相映。
她想起明相对她说过的话:你这么聪明,肯定想得明白的,我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这么好呢?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这么好的。
薛芸蝶一字没写,笔尖却晕开一团墨。
能嫁给纳兰明珠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他不仅能护着自己,还能护着李姨娘。但她的顾虑也不是没有,薛暮可能知道她和秦槿的事,这样嫁给他,会不会也害了他?
这个人可是纳兰明珠啊!
薛芸蝶索性丢了笔,轻吐了口气道:“蝉衣,拿绣屏过来!”
一个字都写不好,还是练刺绣算了。
薛武氏却根本坐不住,吩咐茯砖去影壁守着,薛宜臣回来了就赶紧让他过来,又站起来走了两圈,还是觉得不稳妥,对茯砖说:“算了算了,服侍我换衣裳,我亲自去等着!”
薛宜臣一下马车就看到薛武氏在影壁前头踱步,吓得好歹:“娘,您怎么到外头来了!”
薛武氏懒得解释,拉着他边走边把事情说了。
薛宜臣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脸色很不好看:“怎么会是薛芸蝶?那秦家又是干什么,为什么跟我们说是暧丫头,还把暧丫头的亲事退了!”
薛武氏摇头,她也觉得这事古怪。
“和暧丫头退亲对他们也没好处,我估计是稀里糊涂听错了。”薛武氏有些踟蹰:“如今薛芸蝶是有造化了,我看施老夫人的样子,恐怕明相早就看好这门亲事了。”
有了这门亲事,薛芸蝶今非昔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