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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鼎臣和杨氏具体说了什么,她们不得而知,只看到薛鼎臣阴沉着脸色出来,转头就传了李姨娘。
过了好久,他终于开口说话:“昨夜的事你知道吧,常仪在垂花门拦下苁蓉,我听护院说了。”
李姨娘看着他的脸,薛鼎臣年近四十了,却更显得沉稳俊秀,难怪几个姨娘死心塌地的对他。
她点头:“我知道,老爷,您坐下说吧。”
薛鼎臣冷冷道:“坐下说?还是算了吧,我说几句就走了。”
他一直盯着李姨娘,突然抬起头来,暴怒一般掐着李姨娘的脖子把她推到墙上去,又咬着牙说:
“你还有脸说话?你把绥君吓成那个样子,还敢污蔑她,绥君本来就有心悸,谁要你在这里多嘴的!”
李姨娘顿时懵了,这杨氏究竟说了什么,怎么前一刻薛鼎臣还对自己郎情妾意,一个早上的时光就恨不得要杀了自己了!
薛鼎臣掐着她的力道十分大,她难受得抓住薛鼎臣的手,艰难地说:“老爷……妾身可什么,什么都没做过,妾身就算要认错,也须得知道自己究竟错什么了……”
薛鼎臣看着她这张如花似玉一样的脸,心中顿时愤怒了,抬手就往她脸上抽去,怒气冲冲地道:“要不是你找了苁蓉来说是她杀了洪氏,又是你诬陷她在自己药中放了大黄,她怎么会这么久都不见好!”
薛鼎臣的手劲当然不是薛昭能比的,李姨娘被他一巴掌扇到地上。
她深吸了口气,就算来报事的小丫鬟早和她说了这事,但是面对薛鼎臣一张冷漠的脸,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刺冷的。
他就那么相信自己的发妻,自己昨晚好说歹说都没有用,她已经嫁给他十年了,这十年还不足以让薛鼎臣明白,她是个怎样的人不成?
薛鼎臣又冷笑道:
“常仪已经问过了,苁蓉并非是你偶然碰上的,是你苦心孤诣找了来想陷害绥君的,不然又怎么会半夜送她出去,我又不是没想明白这事。”
李姨娘拉着薛鼎臣的衣袍,梨花带雨地哭诉:“老爷息怒,妾身找了苁蓉过来,也是不知道事实究竟如何,没想到夫人因此而气我。但,但是大黄之事,确实是妾身无辜……”
薛鼎臣看着李姨娘,怒极反笑:“你还敢说,常仪把什么都和我说了,你倒是好歹毒的心肠,还勾结回事处的人想害绥君!你是不是闲久了,什么肮脏龌蹉的事都会了?”
李姨娘却是泪眼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手抖得抓不住扶手,胸中一股气喘不过来,她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滑到鬓发里,样子十分可怜:“老爷,那丫鬟说看到我院里的人和回事处的私会,但那是大姑娘原来的丫鬟,怎么能信得,是大姑娘指丫鬟要害我啊……”
薛鼎臣冷笑:“你真当我好骗?她要是想诬陷你,当时就会带丫鬟来找我,常仪一直到现在才说,分明是忍不下去了,她容下你,你、你却不知悔改,反倒还要诬陷她和她额娘!嫡庶尊卑,你一个妾室,竟然这样陷害正室主母和嫡女,实在是目无规矩,我倒是不知道,我身边还有你这样歹毒的贱人!”
“从今日起,我永远都不会见你,你好好地在这儿为薛家吃斋念佛到老死吧。”他狠狠地挥开李姨娘的手,指着门说:“现在就给我滚出去,绵阳馆容不下你这样的人,快滚!”
李姨娘又惊又怕,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夜过去,事情就天翻地覆了,以后谁来保护她的芸儿?芸儿还不被薛昭欺负到死吗?
她不死心地想继续拉薛鼎臣,哭得狼狈不已:“老爷,都是妾身的错,但,但妾身就算也错,也不该被这样……”
薛鼎臣现在是看她一眼都嫌多,一脚就踹过去,厉声道:“你要是不滚,我找护院来扔你回去,到时候看你还有没脸活下去!”
李姨娘怔怔地瞪大眼,嘴唇颤抖,过了好久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看着薛鼎臣冷漠的样子,两人的情分,她伺候他这么多年都是狗屁,因着杨氏几句话,她竟然什么都没有了!薛鼎臣这样对自己,李家也肯定不会帮她。
李仙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蹒跚地往外走去,一向是精心打扮的人,如今碰头乱发,脸颊红肿,泪痕冲得妆容花成一片。来往的丫鬟都瞥她一眼,没有人扶她一把,甚至没人理她,这都是绵阳馆的丫鬟,是杨氏的人。
回到璇花馆,侧头看着半开的槅扇,外面开得正好的一丛虞美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李仙仙怔怔地看着窗外的虞美人,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了。
薛昭和薛暮看到薛鼎臣走进内室,便起身迎过去。
他的神色很平静:“常仪,昨夜你带着护院在垂花门抓了苁蓉?”
薛昭行礼说:“女儿只是想把事情问